序章[第1页/共11页]

寂桐有些孔殷地说：“我只担忧……”

可即便是浮光片羽的影象，也比一无所得好很多。下山这段日子以来，他所追随的事情都毫无停顿，这一次，总算有了线索。

“寨中不过几只道行陋劣的小妖，不敷挂齿。”少年所说之言好似傲慢，少恭却看得出，他只是坦直说出心中所想。

“紫胤……紫……”

他不知已经昏倒了多久，面色灰败，像是被无形的妖魔缠裹着，抽干了精力之力，注进阵阵暮气。

百里屠苏护送琴川世人下山由官道而行以后，便单独一人进了雾灵山涧。本日是朔月，他体内气血翻涌，烦躁不安，若不能寻个山野清净之处调顺气味，只怕又是一番折磨。

此行的凶恶，他已有所筹办。

“想这事的后果结果。据小兰你所说，翻云寨这伙盗匪常日里只是掳掠，却俄然变成半人半妖的怪物，还不知从那里学得了用人炼药的妖法。”少恭皱眉，“这事透着蹊跷。”

方兰内行持佛珠，凝神念出法诀：“唵班札巴聂吽——破！！”

“小兰——”欧阳少恭欲要劝止，却俄然见百里屠苏胸口呈现一片亮光，同时四周几具半妖尸身身上渐渐溢出光点，像是被那亮光呼唤普通。

她围着百里屠苏转来转去，目光落在他背后的剑囊上。囊中焚寂虽有残破，就连上面捆缚的布条都有些年久脏旧，翻出毛边了，但暴暴露的部分剑身之上泛出猩红色的光芒，模糊蕴涵着一股力量。女孩一时髦起，探手取走焚寂：“这个就归我吧！”

“接收灵魂？”百里屠苏脑中悚然一动，无数破裂的画面突然闪现。各处殛毙的故里，险恶密布的红光，痛苦死去的族人，数道光点飞出……这个景象与当年何其类似！回想伴跟着剧痛直冲脑际，他紧咬牙关，才定住身形，吃力地开口：“这玉石碎片我从匪首身上寻来，欧阳先生莫非清楚事情启事？”

已是炼狱。

“受苏家所托，救你们出去。”

“且慢。”

女孩听了百里屠苏的话，如有所思地说：“窥看？哦……你就是所谓的‘淫贼’吧？”她竟不惊不避，一手拢着身上薄弱的轻纱，渡水而来。

除欧阳少恭外，其他世人俱是悚然一惊，几欲扑上去探他呼吸，但是就在这顷刻间，朝气转眼即逝，那人伸开的双眼有力地阖上，手指软软垂下，又过了半晌，终是再也没有动静了。

黑衣少年停下行动，看向出言的少恭以示扣问。

这是一场灭族之灾，若不是当时被师尊偶尔相救，带回天墉城，奄奄一息的他也会和族人一同去往阳间。

他明显并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说，挽着寂桐向山下缓缓而行，语气和缓：“寂桐，你自从随我逃出青玉坛，一向未曾好好歇息过。此去寻觅玉横，前程未卜，我已在琴川租下一间小院，你安设下来放心等我便是。”

不似被囚，却似参禅。

山间流水，潺潺而下，蓬蓬花树，如云如雾。

“那些妖怪曾迫我们服下‘软筋散’，若行出百步开外，便会四肢绵软，倒地不起，没法逃脱。鄙人自幼习医，随身带有丹药可解，却被山贼搜走，不知少侠可否先将鄙人的承担取回？我们持续在此候着，牢门也不必毁去，以免打草惊蛇。”

少年关于温馨了下来，衰弱而安稳地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