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八章[第2页/共6页]

彼时侯夫人刚生下嫡宗子，周渊健安康壮，极得平南侯爱好，而齐姨娘肚子圆圆的，都说怀的是个女儿，侯夫人也就没放在心上。现在想来，真是轻敌了，谁晓得阿谁孽种会长成了，还害得周渊坠马身亡，本身却屡立军功到了本日这境地！

周鸿并不晓得顾嫣然在想些甚么，只感觉这一日不见，竟是非常驰念，伸手便去握了她的手，渐渐在小径上走着道：“这些我也不晓得，不然就去求求三婶娘帮手便是。”

丹青嘴快：“宛娘畴前到我们老爷面前告状，被我们老太太留在府里当差，厥后老爷罢官那会儿――”石绿又掐了她一把，没让她说下去。

顾嫣然用指尖悄悄按了按：“疼吗？”

“是。”谢宛娘扶着小丫环的手，对顾嫣然有些吃力地福了个身，“谢少奶奶。”

“这不是功德吗？你甚么粗活也不消干了不是？”

周鸿笑起来：“当时候我才十五，搅了你的生辰宴，现在想起来真是……”

这个道儿划出来，下头丫环们也就晓得如何服侍了。丹青另有些担忧：“如果生男――”被石绿掐了一把，将后半句话咽了归去。如果生出庶宗子来，又是个白姨娘，可如何好？

后半句话消了声儿，阮妈妈和中间的冷妈妈都低了头不敢吭声。她们两个是服侍日久的，明白侯夫人的意义――当初齐姨娘生周鸿的时候，如果她那会儿动个手脚，现在也早没了这根眼中钉肉中刺。

“嫣然――”周鸿人是带来了，瞥见顾嫣然另有些难堪，“这，这是宛娘。”

“嗯。”谢宛娘舒畅地放松了身材。身怀六甲，带着这么个肚子也累得很，现在浸在水中，连肚子都轻了很多，加上热水浸泡着满身，舒畅得她几近合眼就能睡去：“是好处所，总算不必再提心吊胆过日子了。”

“夫人――”冷妈妈看侯夫人眼睛垂垂红了，晓得她又在驰念周渊，大着胆量低声道，“那我们怎办才好？”

“你身子不便利，就不必施礼了。”顾嫣然虽说承诺了周鸿把人接出去，但内心仍旧不能全无芥蒂，并不想在珂轩多留，只叫过石绿来，“今后石绿留在珂轩服侍你，有甚么事尽管与她说。”

顾嫣然淡淡一笑：“且看是个甚么人吧？”白姨娘当初能坐大，很大一部分启事在顾老太太对她的偏疼。且孟素蓉生了一个女儿后就伤了身子，被郎中鉴定再难生养，而白姨娘恰好生了儿子，这才形成了以后的局面。只是从孟素蓉生了顾蔚然，情势便起了窜改，说到底，正妻就是正妻，只要有了嫡子，便有了底气。

所谓端方，就是按着应有的份例，好吃好喝地供着，丫环婆子服侍着，然后，做姨娘的也要有做姨娘的端方，若想僭越，也是不成的。

顾嫣然也笑了：“不止是当时候，另有你送李御史棺木返乡的时候――对了，你当掉的玉佩厥后赎返来了么？”

小桃嗤了一声：“奴婢之前也是在大户人产业差的，虽说到不了主子们身边服侍，可也晓得些事儿。这做正妻的，哪有对做姨娘的至心好的？明面上甚么都好，公开里的手腕多着呢。”

周鸿不觉得意地低头看了一下：“握刀枪马缰磨出来的。军中兄弟们都是如此。”他伸开另一只手，手掌上一样厚厚一层茧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