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各自寻前程（下）[第1页/共4页]

孟素蓉顺势瞄了一眼沙漏：“也不早了，白姨娘归去服侍老太太歇一会儿罢。”

吕良果断地点了点头：“顾夫人说得对，我们现在无凭无证，别说告国舅爷了，就是告个县太爷也不会有人信的。可如果我做了将军，再来告状就不一样了。”

吕良和谢宛娘在屋子里商讨之时，孟素蓉和顾运则也在商讨。

“此事若被舅兄晓得，恐怕他……” 孟节梗直，如果晓得陆镇竟杀民冒功，恐怕不管有无证据，都非要参一本不成，特别他刚进了都察院，御史又有传闻奏事之权。

“你懂甚么。”白姨娘呵叱了一句，前面的话又咽了归去。孟素蓉论面貌身材远不如她，又不得顾老太太欢心，可仍能在这院子里坐得稳稳的，如果将来再生了儿子，那里另有她的位置？如果她也能多晓得些顾运则在外头的事，也能像孟素蓉普通与他商讨这些事儿，出出主张，那该多好？只是这些话可不能与藤黄说，毕竟这些丫头们的身契都捏在孟素蓉手上，那里会至心向着她呢？甚么时候，她手里也能捏几个丫头的身契，当时才算是本身的亲信呢……

顾运则笑道：“如许说来，多数是个男孩儿才如许玩皮呢。”他也是盼着孟素蓉能生个儿子的，儿子么，那里有嫌多的呢？何况顾浩然毕竟是庶出，家里没个嫡子，在外头也欠都雅相。

谢宛娘不由得落下泪来：“这事儿，那里是不怕就能成的？你如有个三长两短，我如何办？你家里也就断了香火……”

做姨娘的，到了主母屋里不等丫环通报就往里硬闯，这那里是把主母放在眼中的模样？孟素蓉内心着恼，脸上虽不显，却坐直了身材。

她把顾老太太搬出来，顾运则也不好再说甚么，看了一眼孟素蓉道：“老太太若还想再听戏，就让他们多留一日，若不想听了，让管家给了银子送出去就是。老太太听了半日戏也累了，你归去好生服侍着，早晨还要弄月呢。”

杨妈妈早快手快脚将屋子清算了出来，看看安设安妥，便跟锦眉二人悄悄退了出去。谢宛娘这才抬开端看着吕良：“良哥哥，你真要去参军？”

锦眉去小院里替吕良二人清算，锦心去厨房瞧着筹办晚宴，只叫小丫环守了门。白姨娘打着顾老太太的灯号过来，不等小丫环通报就往里走，小丫环年纪小，拦都拦不住，又顾虑着老爷在屋里，不敢放开大声，竟就让白姨娘这么直十足地闯了出去。

谢宛娘哭道：“我不晓得……只是你若出了事，断了吕家的香火，如何对得起吕伯伯？”

吕良睁大了眼睛：“不然如何办？莫非这仇就不报了？”

吕良沉默半晌，还是*隧道：“爹地下有知，必然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。”看谢宛娘哭得眼睛红红的，忍不住放软了声音道，“宛娘，你别怕，我看顾大人和顾夫人都是好人，我去参军，他们定然会照顾你的。将来，我必然会返来找你。”

谢宛娘握紧了手。畴前她在家中，因为父亲做了衙役，家里比村里平凡人家都过得好些，且因只要她这一个女儿，养得也娇，虽不是甚么富户，粗活却也是不做的。待得村庄被屠，她跟着吕良在外漂流，畴前那些娇生惯养也就说不得了，在梨园子里学戏，虽则吕良护着，也少不得要吃些苦。如果能得顾家庇护，不必再过那四海飘零陪笑卖唱的日子，那真是喜出望外了。只是顾夫人真的肯收留她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