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七 风过易水寒 8[第2页/共2页]

他知身后有天璇卫压阵，是以全不留后备兵马，除高欢身边一千亲军，再有三千马队在摆布两翼侧火线未动外，青鸾卫兵马已全数投入战阵当中。

骑军突袭，最重出其不料，高欢恐燕人知觉，遂一声令下，挥动中军将旗，率一千亲兵杀入燕军阵中。

只因那黑甲兵，任凭刀砍矛刺，全不能伤，只在郑军阵中横冲直撞，无人能挡。虽也有郑军将领持锤锏一类兵器将黑甲兵打倒，却又能伤到几人？仍有不知多少黑甲兵在郑军阵中横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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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如有人能升上天空，俯瞰大地，便能看到，十几万人簇拥在这狭长之地，无数人在奋力拼杀，每一寸地盘都似在燃烧，早已将夏季酷寒驱除殆尽。

慌乱了一个时候，四周来禀报，也只钉进三百余根木桩，且是分离各处，不能保持。程备如何不急，只得传令下去，不管如何，也要将木桩钉进一尺深。又命人架起百十具大锅，从易水中凿下大块冰来，添柴举火，将冰煮化。再垒上大石，淋水结冰，是为硬栅。

前日高欢败于燕军，心中早憋了一口气，本日又见青鸾卫势危，便抖擞起精力，使出浑身力量，在燕军丛中来往冲杀，无人能挡。

营寨栅墙虽有了权宜之计，但那壕沟又难住了郑军众将士。程备原要在栅墙外挖一道丈余阔的壕沟，但军中锨镐一类耕具本来便少，更兼地盘坚固如铁，半晌也挖不出一尺深。

孙翊遣人禀报右翼军情，陈封心下了然，即命董延率前军抵近青鸾卫，他后军却不动。身后天枢卫正修建壁垒，并未遣兵马防备，他若向前，唯恐被燕人趁机直捣营寨。若被燕人断了归路，只怕这八万雄师要尽数断送于此。

军令传下，号旗挥动，传令兵快马在阵中极速穿行。郑军练习极是精熟，弓弩手与两翼甲兵不动，守住阵脚，其他将士快速挪动，站住阵位。待全军站稳，步地初成，弓弩手与甲兵才又归到本位。只小半个时候，万人大阵便已排成，燕军却只远远观瞧，并无异动。

燕军黑甲兵并不甚多，约莫只三千人，但再加身后燕卒，便是两万余雄师。郑军青鸾卫也是两万雄师，两军兵马相称，初时郑军尚能稳住阵型，竭力抵挡，待战至酣处，便有些力不从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