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初雪迎归雁 （4）[第1页/共2页]

张羽道：“也好，遣何人与我同去？”

秦玉道：“只是此人非禁军将领，乃是厢军。若遣他出城，只怕禁军不平。”

秦玉道：“出城袭营自是非你张鹤霄不成，又何必急在这一时。只是鹤霄一人不大稳便，还要有一将相陪才好，二将摆布进击，也好照顾，撤兵之时，一将抢先，一将断后，方保无虞。”

秦玉道：“恰是，此人姓洪名钟字振远，平州本地人氏，是平州厢军团练使，从七品武职。”王焕道：“厢军将领若率禁军出战，不但禁军将领不平，便是兵士只怕也一定佩服。若率厢军出战，厢军战力不敷，只怕难以取胜。”

秦玉拍案道：“本来如此，他便将营州百姓赶到我滦州来吃我粮食，欲使我滦州早日断粮。”

刘逊点头道：“岂可如此。慕容不离此计非诡计，实阳谋耳。滦州乃大郑国土，这些百姓乃大郑子民，我岂可因守城而不顾子民死活？”

刘逊道：“恰是。不但营州百姓，平州百姓也必到我滦州。而避祸到我滦州的百姓中无一男丁，又要吃我粮食，又不能助我守城，慕容不离当真好算计。”

王焕与秦玉面面相觑，王焕道：“退之是文官，天然不能不顾苍存亡活，然我等武将却须得保滦州不失。如果粮尽，滦州如何守得？”

王焕道：“恰是，我却未曾想到。璧城觉得，以何人出城为好？”

张羽“唰”地站起道：“我是武将，并不懂退之这番心机，若论我本意，原不欲尽收百姓入城，然退之死守滦州之心我却明白。百姓之事本是民政，原该退之定夺，张羽存亡随之便是了。”

秦玉哑口无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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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逊道：“我亦无良策，慕容不离此计没法可破。只是刘逊既身为滦州父母官，这些百姓虽非滦州人氏，然入了我滦州，便是我之子民，天下岂有使后代饿死之父母？刘逊断不能使一人饿死在滦州。”

秦玉道：“大事既决，再不必多虑，我等且坐。秦玉有一谋，请诸位决之。”

秦玉道：“滦州乃河北咽喉，滦州若失，则河北尽在燕人兵锋之下。到当时，刻苦受难的百姓更不知有多少。以这千百百姓性命，换河北百姓不遭兵戈涂炭之苦，其间短长得失，还望退之细细考虑。”

王焕道：“你说此人是厢军将领？”

王焕也道：“王焕不善言辞，璧城之意恰是我之意。王焕身受国恩，受命而来，也只一个动机，誓与滦州共存亡罢了。我滦州数千将士，数万百姓，高低一心，共守国土，便死，亦无憾矣。”

王焕道：“我等切不成中了燕人奸计，再有百姓到来，只不开城门便了。百姓天然散去，方可保滦州无虞，百姓也一定便饿死。”

刘逊看着二人，深深施了一礼。

刘逊冷冷道：“放百姓入城，最多失一滦州，拒百姓入城，失却的倒是天下民气。其间得失，璧城还需考虑。”

张羽嘿嘿嘲笑道：“洪振远技艺不逊于我，璧城不必虚言宽我之心。”

王焕道：“是何人，固然说来，有何游移？”

刘逊道：“粮尽另有牛马、牲口，另有树木、皮革，至不济另有前朝张睢阳故事。刘逊虽是文官，死守滦州之心与诸公普通。我与全城百姓，不过与滦州共存亡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