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关山起尘烟 （1）[第1页/共3页]

燕军第二拨兵马也已冲到，正冲要阵厮杀，突见上方燕军很多兵卒败退下来，燕军火线一员将领大喝道：“不准后退，违者杀无赦。”拔出腰刀，砍倒两名溃卒。但他的声音在这喧哗的疆场上底子无人听到，他也有力禁止自上而下的溃兵。第二拨兵马刹时便被燕军溃卒冲散，倒地踩踏者不计其数。燕军只得全员后退，待退到岭下方止住。

仲春初九未时，王焕、秦玉率左骁卫房营骑军踏入这片山地。甫一进入山地，王焕便命令放出标兵和哨骑，标兵最远距中军五十里。如果军报精确，燕军要到仲春十二才气到这里，是以王焕、秦玉并不担忧。

秦玉道：“这等粗陋壁垒，能守得一日已是不易，如何能拖住燕军。光阴紧急，还要再寻一处伏敌方好。”

滦州城地处平州府中心，但西边一百五十余里便是燕国国境。这里本来阵势平坦开阔，但郑燕边疆倒是燕山群峰末端，虽无峻峰险岭，倒是山地纵横，连绵百里。

秦玉道：“令将士们集合到壁垒前后歇宿。传令标兵，极力扑杀燕军标兵，勿令他靠近我壁垒。”又对王焕道：“燕军明日才至，彻夜不会仓猝打击，先放心睡觉，明日才好杀敌。”

次日一早众军士便开端伐树凿石，筑壁挖沟。因气候酷寒，土层尚未解冻，搬石挖沟诸般不易，直到申时方筑起一道长二十余丈，高八尺的木石壁垒。秦玉又命从岭下沟中取水，一遍一遍浇在壁垒上，不到一个时候，那壁垒便冻得非常坚毅。又在山坡上挖了大大小小数十个丈余深的圈套，阱底埋尖木。壁垒后又储备了很多滚木大石。诸事完整众军士早已累得筋酥骨软，秦玉却只令稍歇半晌便即上马前行。

秦玉道：“不瞒及仁兄，我无半分掌控，只得见机行事。”

站在岭上，借着初升将满之月，望着山坡高低燃起的篝火，和火旁瘫倒的兵士，秦玉感喟道：“两道壁垒，只可拖住燕军两日。”

此次攻岭燕军还是千余人，阵型却与前番分歧。中路兵卒分离，两翼兵卒麋集，前排还是大盾护持，火线又有弓手。待到间隔郑军五六十步远近时便向壁垒内放箭。两边箭雨交叉，盾牌终是不及壁垒防护周到，燕军中箭者远远多于郑军。但燕军阵型却不见狼藉。秦玉在壁垒后张望，模糊见燕军到岭半腰之时，又一支燕军已在岭下集结。所幸这山岭狭小，山坡不敷开阔，雄师难以展开，是以燕军每番攻岭只得千余人。如果阵势开阔，燕军4、五千人同时攻岭，郑军便万难抵挡了。

一时鼓声高文，千余兵卒向岭上簇拥而来。前排兵卒手持大盾，后排兵卒蚁附于后。王焕一声令下，羽箭如暴雨般射出。燕军虽有盾牌遮挡，仍有很多兵卒中箭倒下，惨叫之声此起彼伏。但燕军上岭速率涓滴不减，转眼间距壁垒已只要十余丈。俄然间前排兵卒脚下一空，人已跌入圈套，后排兵卒收势不住，仍不住前涌，便有很多长矛兵卒突到阵型火线，郑军箭雨更密，燕军中箭倒地者不计其数。燕军将领见阵型已乱，没法再攻，只得挥动令旗令军马撤退。岭下燕军看到令旗，鼓声方歇。燕军兵卒抬着伤者仓促进下岭去。

王焕不解：“莫不是在此处伏敌，怎的还要前行？”

秦玉因想燕军近一两日必至，仲春十一日一早便命军士修建壁垒。又堵断上岭各巷子，只留山后一条作撤兵之用。又命军士在巷子与岭下通衢交汇之处附近多堆些土石树木，以缓燕军。如此一番繁忙，至酉时初方修建完如前日普通之壁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