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原上马如龙 （2）[第1页/共3页]

秦玉出列拱手道：“制司，本日初战倒霉，实是秦玉忽视莽撞之过，请制司惩罚。秦玉只知坐于书斋当中纸上谈兵，藐视了天下豪杰。那日杨继先指出秦玉运营之疏漏，秦玉尚不平，本日方知天下豪杰辈出，是秦玉管中窥豹了。”

郭岩见了，喝令上第二辆冲车，又令弓弩手抓紧向城楼方向放箭，令楚军没法再泼火油。但就在这瞬息之间，楚军已在内侧加固了城门。

如此攻守拉锯之势整整持续了一日，至申牌时分，陈封见没法霸占，只得命令鸣金出兵。酉时初在大帐聚将构和。

夜幕渐临，大帐当中烛火透明。陈封居中而坐，诸将摆列两旁。黄梃身受重伤仍在救治，周严、郭岩等人也都带伤，只草草包扎便来集会。陈肃站在右首，见诸将群情纷繁，陈封却不说话，便重重咳了两声。诸将私语声这才垂垂停了下来。

陈封点头道：“润安说得不错，只要拿下应州，我淮南四州或可不战而下。但何璠留下应州这个亏弱之处自有他的算计，他便是要将我困在应州城下，他再回军围住我，乘机吃掉我雄师。然此时此势，我军虽处险境，却也是大好机会，他何璠想吃下我，我却也想吃掉何璠雄师。”

冲车也开端打击城门，庞大的撞木只3、五下便击碎了以树扳连成的吊桥。护车兵士清理了碎木，冲车直抵城门外。“铿铿”之声不断，连城墙也似随之震惊，城门上方箭如雨下，更有礌石与火箭，郑军兵士毫无惧意，四十人举盾保护，四十人拉动撞木撞击城门，如此来去数十次，城门终究有些松动。众兵士齐声号令，目睹便可冲开城门，俄然城上大片火油泼下，火箭随后而至，冲车瞬即起火，火势直燎城楼。也有兵士身上起火，滚倒在地想要压灭火焰。其他未沾火的兵士或帮手灭火，或四散逃开，但城上箭矢又落下，众兵士不及遁藏，数十人中箭。一时哀嚎之声四起。

秦玉道：“当日制司遣张绍存驰援安州曾叮咛曰：‘不管何瑛是进是退，务必死死咬住，勿令他等闲撤兵。’制司是早已推测本日之情势了。如果张绍存能咬住何瑛，则我以一万军马伏击何璠三万军马，也并非全无胜算。”

号角声起，令旗挥动，周严见了，大喝一声，清算士卒，向城下冲去。心营统制使郭岩率众阵前督阵，令土山上弓弩手换了本营的兵士。

杨显道：“制司，显觉得，葱岭不宜设伏。末将也曾研习淮南地理，葱岭阵势险要，林木富强，恰是设伏兵的好去处，然何瑛韬略虽不及其兄，却也绝非干才，兵过葱岭岂能不防。他如有备而来，我与张统制合兵也不过4、五千人马，也难胜何瑛。”

陈封摆摆手道：“璧城何必自责，非是我代你揽责，打应州虽是你之运营，倒是与我不谋而合。应州确是何璠淮南阵中最弱一节，只是没有推测何璠早已想到这一步。以本日之战来看，守城兵马起码三千人，且守城东西完整，兵卒排布得当。若我是何璠，也不过如此。应州城小，三千守兵足矣，多之则赘，少之却守备不敷。何璠不愧名将之名，确有过人之处。”

陈封叹道：“料敌不明，算敌不精，皆主将之过。”

杨显道：“过了葱岭十余里，有一地名曰长亭，其地平坦易行，并无险要阵势，倒是林深树密，能藏住数万精兵，正可设伏。况何瑛刚过葱岭，见无伏兵，不免忽视粗心，我军在此设伏，正可出其不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