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匣中剑自啸 （5）[第1页/共2页]

“另有一事，你务必记在心中。”赵具俄然一字一字道：“只收四州，不侵楚土。”

赵具点头道：“公然是好刀，你若送我金珠玉器，我自是不收，但这一柄刀，我实是爱好。我便收下了。”赵具将刀悄悄放在桌上，道：“崇恩，你此一去，以两万人马对五万劲敌，非常凶恶，你心中可有成算？”

“近十余年，我大郑与楚国结为盟好，一向未有战事，楚主并不肯与我开战。是何璠擅自出兵，攻我州府。是以，楚军虽有五万之众，却绝无救兵。我军有天时、人和之利，背依大郑，为何不敢与楚一战？”

陈封哈哈大笑道：“璧城真初生之犊，那你说说，要退楚军，该如何打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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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封道：“是，多承都司指教。”

陈封悚然一惊，随即便明白赵具之意。近年郑国与燕国比年战事不竭，还要防备西蜀觊觎汉中，又要防党项袭扰，国力兵力已见支绌。只收四州，还可与楚盟好，若乘胜侵犯楚土，便有与楚全面开战之虞。郑国国力必难对付。想到这里，陈封已是一身盗汗，遂起家恭肃见礼道：“陈封谨受教。”

三人酬酢已毕，陈封道：“明日出征，二位有何高见，能够畅谈。”

出得赵宅已是戌时末，街上已阒无一人。梁都从戌正开端宵禁，街上只偶见金吾卫巡查，再不见百姓身影。陈封身上有兵部勘合，自不怕查验。陈封宅邸在东城，回府要穿过全部梁都城。他虽纵马而行，却也不敢奔驰。那马蹄声击破喧闹，令他格外心惊。

赵具接详确看，这弯刀只一尺二寸长，熟牛皮刀鞘，黄金吞口，看着平平无奇，抽出刀来，倒是寒光逼人。

三人安坐，陈封这才细看二人，杨显三十岁出头年纪，头戴凤翅兜鍪，身穿山纹银光轻铠，身材颀长，三绺髭须，目有精光却一闪即隐。秦玉只要二十多岁，身穿七品茶青官服，头戴青呢垂角幞头，白面微须。目光炯炯，如蓄迟疑之志，嘴角微扬，似有傲视之情。

回到家中已是近子时了，妾室祝氏还未寝息，见他返来，遣侍女做了汤饼，又奉侍陈封盥洗。陈封吃了汤饼，便胡乱睡下。

陈封道：“陈封惶恐，然有此图，此次淮南之战便增了一分胜算，陈封不敢推让。陈封必善用此图，不负都司之望。”

陈封惊道：“都司，这实是一件宝贝，此物都司肯见赐，陈封感激不尽。”

“本日袁相私有言，若战事倒霉，可死守淮阴，弃三州之地，也算一功。然若仅守淮阴，来日我雄师渡淮却无地展开，也只能跨淮运送粮草。若楚国遣一军围淮阴，守淮水南岸，便是断我粮道，则淮南不成争也。便是救兵想要度过淮水也是极其艰巨。是以，淮南四州皆不成失，只要收回淮南四州，来日与楚大战，方有转圜之地。”

赵具道：“我参军二十余年，官品已不苛求，金银财帛更是不放心上，唯有两物，我甚是爱好，一是刀剑兵器，二便是这战事舆图。只是当今我身负拱卫梁都之责，难有出兵交战之机，这舆图于我已无大用。现在便赠与你，盼你善用此图，淮南得胜。”

秦玉起家拱手道：“秦玉承制司错爱，授中军参军之职，有参赞之责。然此次出兵淮南之大旨玉却不知，敢请制司明示，此次出兵是要退楚兵收四州？还是守淮阴、安州，弃宿州、应州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