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:因由[第1页/共2页]
早不死晚不死,如何就这会儿死了。这是用心给他尴尬,还是用心让大郎尴尬,让侯府尴尬。母亲也是,死了就让人安排后事,叫了他过来算甚么事。前院的来宾还没有散,还需求应酬,如何就非要催着来这里。莫非就为了来看看死人。
可又有谁晓得他两面不是人的痛苦。
老太太转头直直的盯着永定侯,“你怨我恨我,我认,这是我的罪孽。可你不能怨她恨她,她是你亲姐姐,若不是她,已经没有现在的永定侯府,也没有你的本日。”
还好,如何说,这裙老是穿上了身。
柳雅内心妥当了几分。
她仿若沉到了回想里话语渐突变的轻柔,“奴婢去了前院托了好几人,可都没人肯帮手递那鸳鸯巾子,一向到晌午,奴婢返来服侍姨娘午膳。”
“母亲,节哀。”
“我知你痛恨我,恨我明知她有身孕,还硬逼你接她进府。她生了孩子,我又压着你认了阿谁孩子。嫡妻还没有进门,你的庶宗子就已经能跑能跳。在这个都城里多少人看你的笑话,背后嘲笑你乱了嫡庶,嘲笑永定侯府没有端方。”
女子的头发轻松的绾了个小飞仙髻,髻上斜插一根白梅攒花的银簪,身上是居家的绿梅斜枝的十二幅湘裙,折叠的裙间绿梅点点,衬着脚上的茶青点白梅的绣鞋,朝气盎然。
永定侯跪着,内心一片悲鸣。
揉搓了一阵,老太太缓回了神,渐渐的展开眼。
这个女子说是他的小妾,可他却都连人都未曾见过。
当年他就思疑,为何母亲会以死相逼接这柳姨娘进门,又逼着他认野种为子,为了护着这个姨娘,竟然不准任何人迈进这个院子。
老太太摆了摆手,屋里的人后退着退了下去。
屋里又想起了丁香惨痛的哭声。
老太太却摆了摆手,哽咽着说道,“让她哭吧,这世上没有几人能至心的为她哭一哭,让她哭就是。”
老太太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儿子,悲伤的抬了抬手,“你起来吧,现在她死了,事情过了多年,不消再瞒你,也该给你个交代。”
柳雅飘下墙头,顺着一缕风吹开门帘,一晃身进了正屋。
嬷嬷跨前一步,正要怒斥。
老太太向来端方森严,现在不管不顾的超出媳妇来管儿子房里的事,看来是真的悲伤起火了。
嬷嬷会心,责问道,“让你说柳姨娘是如何去的,你尽管答话。”
可现在,母亲如何就说她是侯府的大蜜斯,他的亲姐姐?
永定侯这才起了身,扶着老太太的手,往柳姨娘的雕花大床走了畴昔。
屋中出去了一个额冠袍带的年青男人,俊朗的脸上带着不快。他几步跨到牙床前,噗通跪了下去。
丁香昂首仓猝的答道,“姨娘前几日好了些,让奴婢扶着在院子里走了几步。这两日精力也好了,经常还能说上几句话。本日一早念叨着说,大郎君本日结婚,让女婢将绣好的一张鸳鸯巾子设法给大郎君送去。”
内里大家都说他金屋藏娇,藏了一个貌若天仙的小妾,说他有齐人之福,贤妻美妾。
老太太叹了口气,说道“你扶我畴昔看看阿谁孩子。”
永定侯仿若雷劈,满身颤抖。
服侍的嬷嬷瞥见,忙唤了一声,“老太太,您醒了?”收了手,用绢帕悄悄的给她擦脸。
门帘子响了一声。
老太太摆了摆手,坐了起来,望着跪在脚前的丁香问道,“你说,柳姨娘如何去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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