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9章 番外之沈长安：阿七，我来了。[第2页/共2页]

遂愿她已见过，余生现在也在面前，似愿已经全圆了。

“阿娘故去后，你当服膺，你阿姐远在北凉，她如有事，你当竭尽尽力帮她。”

于他而言，她还是是当年风华满都城的秦璇玑。

沈长安和重门绝，都负了你。

女子的唇动了动，收回一声嘶哑衰弱的声音：“余生……”

“极好。”

“苦？”她挑了尾音，悄悄笑了，清雅点点哀伤更深：“是真的苦……”

当年我该早早把你认出，重门欢便是秦璇玑，如果这般，定是不肯把你放入我复仇的棋盘当中。

余生哭着点头：“儿子知阿娘苦，不敢怪不敢恨，唯有日日思念。”

余生赶紧握住她的手，眼泪把她的手给打湿：“阿娘，你说。”

现在，都见到了。

“阿娘，余生来见你了。”

他守着她，她该好好睡一觉了。

沈长安到画骨楼的时候，莲花灯已经灭了。

他在梦里，叫过无数声。

余生哭到哑了声音，恭敬点头承诺：“余生服膺阿娘的话，断不会让阿姐受一分委曲。”

她喝不出来，沈长安又掉了眼泪。

隔着二十年的风景，他再遇见时，女子鬓上白发未生，容颜模糊有光阴的陈迹，还是美得沉寂。

当年该更加冷断，就是染上殛毙，也不肯让你嫁给燕九冥，若如此，你恨我再深沉，也不会有当年之苦痛。

“我……想和你说说话。”她挣扎着抬起手，颤颤巍巍想要去抓住甚么，又顿时有力地垂落。

脚步声远去，她终究展开了眼睛，侧过甚来在昏昏幽光里凝着余生：“这么多年，但是……怪极了阿娘？”

这么多年了，他终究见到了本身的阿娘。

指尖太凉，触及到她的脸上时，她竟也没有半点转动。

久病多年，她耗尽了生命里统统的元气，再也站不起来。

她的语速极其迟缓，好似随时都有能够断了声音。

是叮咛，也是告别。

姨娘没有骗他，他的阿娘，应是风华世无双的人儿，纵是现在已甜睡无声，清癯惨白，还是容颜晴雪。

长明灯摇摇摆曳，火光亮明悄悄，他惊骇地望畴昔，恐怕那长明灯灭了，她也就留不住了。

终归是，舍不得那人的泪如雨下。

她的心，在问灵山上风化，随风散去。

那来时的路，一点点记起。

她始终不肯展开眼来看一眼沈长安，口中念着的，是余生的名字。

或许她终究听到了他的呼喊，喂入她唇中的温水被她打劫了一些。

少年哭得苦楚，一句阿娘出口，竟是那般熟谙。

沈长安欣喜若狂，刚要再给她喂，忽见女子的眼角，滚落一行清泪。

指尖颤颤巍巍地抚过她的端倪，详确的表面，终是泪如雨下，声音哽咽沙哑：“阿七，我来了。”

她又闭上了眼睛，这双眼睛总不大好，一哭就疼得不可。

之前是怨怼，厥后，便是绵长的思念。

沈长安端着茶盏，手在狠恶颤抖，转过甚去，狠狠抹掉了眼泪，踉踉跄跄从暖阁里走出。

堕入了长睡，与这沉寂的画骨楼里，安然归于沉寂。

二十年了，光阴走得如此匆促，我们分开了这么多年，你不肯见我，我便守着在有你的处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