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.善字难为[第1页/共2页]

“宋玉……”顾程章蹙眉不语。

“小郎君？”顾程章哼一声，面露不快，“他八成将你错认成笃行了，我看他也是老胡涂了，笃行外任湖州就是他的主张，竟然忘了。”

“善人……”乔善谈笑，“善这个字说来简朴，做起来却难，特别是时势如此，又身处这旋涡当中，便如我也自知担不起一个善字，只求无愧于心罢了。”

“那都是三四年前的事了，忘了也是有的。”

“桃子，你明天话有点多。”轻易慎重地警告她。

“奇事倒罢了，吉祥与否就不好说。”

“可不是，笃行的事他已然忘了，笃学的事他更不记得，却记得暮年间我参过他一本令他外放通州，”顾程章边拾掇他的兰花边说，“我就说他，我说，季太师你太谦善了，老头子我岂止参过你一本啊？你确是老胡涂了！”

“不能吧，影杀府仿佛也是有俸禄的。”

“嘿嘿，过不过，我们走着瞧吧，太后不在了，他就动了心机。”顾程章终究把他的花花草草都清算安妥了，往他的摇椅上一坐，吱吱嘎嘎得闲逛起来，“你可传闻太师府老梨树的事？”

“善言看他的答楚王问，楚襄王问宋玉是否有行动不检点的处所，宋玉便分辩说，夫贤人瑰意琦行，超然独处，世俗之民，又安知臣之所为哉。”

“夸我，小郎君年青有为啊！”乔善言学着季凌峰的口气说道。

“我能说甚么，他非和我说，还夸我了，夸得我一头雾水，您晓得他如何夸的？”

此时，乔善言已经到了顾程章府上，和门子打了个号召，刚进了大门，正巧碰到季太师从府里出来，乔善言忙侧身遁藏，拱手问：“老太师安。”

目送季太师走了，才又径直向书房走去。

“如此说来，那轻易竟成了个善人。”

“教员说得对，只是现在时势分歧。”

顾程章笑道：“可不是，当年曹孟德还挟天子以令诸侯呢。”

“或有巧舌令色之嫌，但事理却也说得通。”

“教员这个话，略过了吧？”

但是贤人云：名不正则言不顺，言不顺则事不成，事不成则礼乐不兴，礼乐不兴则科罚不中，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，你看现在，朝中是佞臣当道，江湖上群贼并起，岂不恰是朝中礼乐不兴，百姓无措手足吗？”

“当年曹孟德说‘老骥伏枥，志在千里，义士暮年，壮心不已’，这话说季太师也说得通。”

顾程章拾掇妥他的兰花，又去清算他的矮籽松，持续说道：“年纪大了就该服老，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？”对乔善言说，“你们这些年青人，想学也学不来。”

乔善言打个拱，笑着说：“遇见了，还说话了。”

“但是现在，容宣太后薨了，皇位也名正言顺了，又有甚么分歧？”乔善言持续说道，“不瞒教员说，轻易此人我是有些体味的，他的为人并不如传闻中那般不堪，实是个仗义敢为的人物。”

“教员这么说也不错，这些事虽没有证据，也没人去查，但十有八九就是影杀做的。但是说到底，他们做了又如何样呢？不过是服从圣上和太后的教唆行事，难不成遵旨也是错的吗？”

“说白了，教员不喜好轻易，不过是因为他本来是容宣太后带来的人。”

“那文章我曾看过，巧舌令色罢了。”

“无愧于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