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比文招亲[第2页/共4页]

周楠这段话出自《世说新语》，翻译成当代口语文，就是：东晋时北方避祸到江南的士族大夫方才过江时，凡授予官职者都要设席待客。羊曼被朝廷封为丹阳尹，来得早的的都能吃到甘旨好菜，比及入夜，食品告罄，就没有那么丰厚了。因而，不管客人凹凸贵贱，都是一样的规格。但是羊固做临海太守的时候，不管客人来得迟早，都是极尽精彩。世人批评说，羊固的宴会固然精彩，可还是比不上羊曼的坦诚天然。

梅朴指了指那套精彩的文房四宝，又道：“方才应元兄说得是，正值金乌西沉，月白风清，泛舟水上，大有苏子与客乘船游于赤壁之意趣。彻夜在坐都是我县一时之俊彦，一定不能下出‘月白风轻，如此良宵河’‘飘飘乎如凭虚御风，而不知其所止’的千古名句。并且，本日我家又请来乐工，等下但有佳句，当即谱曲吟场，不亦快哉？就以月为题填词一首，也非论甚么词牌曲牌，凡是有月就好。不过，现在正值暮春，岸边柳絮纷繁，风景甚美，得再有加出来枝头柳棉吹又少的趣意。一柱香时候，得胜者，可得此彩头。”

梅二蜜斯生得国色天香，本年十八岁，尚未许人。又从小读书，从府中传播出来的诗文看来，这倒是一个聪明的才女。往年间，府县的世家大族也不是没有请媒人上门提亲，可都被梅家一一婉拒了，又放出话来讲，二蜜斯将来如果要嫁人，只肯嫁饱学之士，风骚才子，家中贫寒也好，春秋大些也好，只要文章诗词做得好就成。梅家还要陪畴昔一笔不菲的嫁奁，不过，最要紧的是要先入了二蜜斯的眼。

舱中设了三张大圆桌，美酒好菜琳琅满目，士子们或站或坐，极力揭示风采翩翩的俏郎君风采。

还是云娘细心，周楠本日进城所穿的袍子乃是十年前的旧衣。按说过了这么多年，早就烂掉了。不过，听她说，每过得一个月，碰到晴好的气候，她就会将周楠的衣裳拿出来晒一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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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朝世人团团一揖：“方才小生问了我家阿姐，题目已出。”

见大师闹得短长，正在主持本日宴会的梅家三少爷梅朴毕竟是一个十二岁的孩童，有些节制不住场面。忙道：“各位兄台且静一静，且静一静，此事我先问问阿姐再做决计。”

梅朴正处于中二年纪，现在吃阿姐呵叱，心中顿时生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逆反：“阿姐，你也别尽顾着责备我。爹说你喜好读书相公，明天我不是将县中最能读书的青年才俊都请过来了，你看看又哪其中了你的意义，随便遴选一个，我也好去回爹爹的话。”

想到这里，大师都非常的热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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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日，我明天的旅店和饭钱都没下落呢，可等不了。周楠心中这么笑，俄然哈哈一笑，指着世人道：“过江初，拜官舆饰供馔。羊曼拜丹阳尹，客来早者，并得佳设。日晏渐罄，不复及精，随客迟早，不问贵贱。羊固拜临海，竟日皆美供。虽晚至，亦获盛馔。时论以固之丰华，不如曼之真率。这就是安东士林的待客之道，晚生刚落座，各位就要闭门谢客，乃至还比不上晋时羊固，真真让人绝望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