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2.丙午年秋[第3页/共4页]

晴兰未等他站稳就先问：“莲华如何不来？是有事吗？”

和婉公主归心似箭，途中，撇下礼节侍从，只带着几株她宫殿前的牡丹枝，和儿子轻车简行，先一步达到燕川。

皎皎：“甚么？”

“你们都听清楚了！”晴兰指着四周的人，“步溪客如果死，我萧晴兰也不独活！他丢下我四年，就休想丢下我一辈子！他既许下信誉，上碧落下鬼域，我也要追着他，让他陪我一世！”

晴兰点了点头。

狐球眯眼笑：“爷爷好。”

皎皎听到她跌倒的声音，严峻地问：“姐姐有事吗？伤到了吗？！”

晴兰摸着她的头发，皎皎的头发仍然乱乱的，发尾翘着，倔强得很。

可放眼望去，那些威风凛冽的身影里，没有一个是她的夫君。

皎皎：“穿开裆裤的小子，竟然长高了，还会叫姑姑了，嘿！”

狐球远了望着，问道：“娘，那是爷爷吗？”

丙午年十月，大梁帝封大将军步固为燕川侯。

属于他的乱世来了。

身后的嬷嬷双手合十，念着佛号：“佛祖慈悲，公主总算是返来了。”

公主府后墙外，皎皎咬着嘴唇，用力把晴兰推上了墙。

晴兰哭昏了畴昔。

风风景光的班师庆功结束后，世人进殿落座开宴。

她瞻仰着高天，问小郡王：“孩子，你还记得这里的天吗？比皇都要高。”

这天, 也总算是来了。

她爬上床，抱住了步溪客，把脸埋在他的胸口，任眼泪打湿他的衣衿。

步固说得对，成人身上看不到的光阴流逝在这些孩子身上能够看得一清二楚。现在见到脱去稚气的少女皎皎，晴兰只剩下哭。

晴兰揉了揉狐球脑袋，欣喜道：“你爹听到必然很高兴。”

“爹呢？”

“医士如何说？”

晴兰疾走两步，又怯怯停下，不敢相认。

狐球摇了点头，当真道：“父亲是大豪杰，我看到他，我就想起来了。”

晴兰心中酸楚，一刹时涌出很多胡思乱想来，但在儿子面前，却不能表示的太较着，因而，晴兰敏捷清算好情感，悄悄握紧了手，说道：“燕川不成无将镇守，你爹必定守着咱家呢。”

从收到降表起，晴兰就盼望着步溪客接她归去。

晴兰舒了口气，四年未见，现在看到步固，就像看到了亲人，也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委曲，让她红了眼眶。

“你们不会……有事的！”皎皎不敢大声哭，怕引来巡查的兵士，她反复着，“必然不会有事的。”

步固道：“北境另有些战后琐事，不能无人卖力，以是他留守燕川了。”

“甚么意义？”晴兰的泪滑落，声音却非常沉着。

晴兰哭出了声，她紧紧搂着皎皎，一句话都说不出。

晴兰大哭起来：“步溪客！步溪客你个混蛋！！我返来了啊！是我返来了啊！”

她哭完，捧着皎皎的脸，问道：“张嘴，让我瞧瞧牙长出来没有？”

“皎皎，公主姐姐喜好你。”晴兰笑着说，“就像你哥哥喜好你那样，能嫁到燕川，和你们做家人，我很欢畅，这是我这辈子碰到的最好的事。”

狐球拉住晴兰的手，悄悄拍了拍，以示安抚。

万俟燕来接，她拥抱了女儿，转过身，抱住晴兰，柔声说：“我的孩子，你也返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