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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四点，沈培楠的私家汽车停在大舞台门口，莫青荷一身淡色西装，打着领带，打扮的油头粉面，从车里钻出来，一起跟着戎服笔挺的沈培楠穿过防备森严的前院，进入正厅。

莫青荷喟叹：“我真想来着，明天出去买杏脯，漫步了好大一圈，就是没找着哪儿卖炸弹，华侈一次好机遇。”

莫青荷没有直接答复，他沉默地凝睇花砖的裂缝，稠密而纤长的睫毛如两片合欢叶子垂下来，就在沈培楠想要回身时，青荷俄然开了口：“给我一根烟。”

川田对劲非常，在内心把娇媚鲜妍的莫青荷像剥洋葱似的剥了个洁净，他实在深谙日本女人的和顺之妙，并不爱男人，但敌国的男人装成女人，乔张做致讨本身欢心的模样让他产生了极大的满足感。他胡想了一遭，青荷满头珠花，淡妆浓抹，一件件褪去裙袄，只剩半解未解的混乱水衣，架开苗条的一对白腿，这副场景就足以让人欢愉，至于接下来的事，他完整没有*。

戏里张生退了叛将的兵，博得了美人儿的芳心，实际中本身不费一兵一卒，征服了传闻中油盐不进的沈培楠，莫青荷作为崔莺莺，天然也该再醮了。

沈培楠一楞：“你会抽？”

仿佛被洗涤，盘桓数月的发急，犹疑，虚假消逝无踪，莫青荷从神经质般的焦炙中完整规复，他又成了初见时阿谁沉寂文气的莫老板。见沈培楠还等他的回话，青荷把一根手指竖在他的嘴唇前，像说悄悄话普通，轻声道：“将军，我畏敬您。”

一眨眼的工夫，川田已经开端忧愁如果莫青荷完整爱上了本身，要跟从本身回日本国，他该如何应对，思来想去，以为还是要赶在莫青荷为本身倾倒之前把他扔给沈培楠，免得朋友嘲笑本身与支那男伶胶葛不清。

沈培楠不给他躲藏的机遇,两手并用扯开他的胳膊,俯身道：“没甚么可担忧的,名声好没用,做了多少事才是真的,过不了几天,报纸会铺天盖地刊载沈某请日本人看戏的动静,若果然能激起那帮刁民口诛笔伐，倒是一轮抗日的新海潮。”他自嘲，“我的功劳大了去了。”

莫青荷：“你说我们往这扔俩炸弹，转头就跑，他们能逮着我们不？”

《西厢记》足有五本二十一折子，鉴于川田体味的并不非常透辟，莫青荷便替他选了几折，又加了一出梅派典范贵妃醉酒，敲定了戏单。

莫青荷偏着脑袋思忖沈培楠的这一番话，一股非常的感受升腾起来，像是疼惜，又像是崇拜，渐渐添补满全部胸腔。

大舞台西式装潢，可谓金碧光辉，台阶和地板都铺着红地毯，踩上去悄无声气，厅里几名小巧精美的和服女子挽着日本军官扳话，莫青荷很惊奇她们的打扮，心想这么小的人，裹着如此繁复厚重的裙饰，活脱脱就是一群白白净净的小木偶。

但是还没等沈培楠对莫青荷的西式打扮加以赏识，这小雀儿俄然露了馅，他被烟雾呛得狠恶咳嗽起来，尼古丁熏得大脑异乎平常的复苏，肺部和胃部却号令着痛苦，他弓着腰，被咳嗽和吐意逼得要流眼泪。

第一更！拼老命了！

莫青荷从沈培楠手里接过那半支烟，强忍着不适一口口吸完了，这才长长吐了口气，平静了精力。他偎在沈培楠怀里，享用最后的自在与自负，但是大脑却在不竭思考，他酝酿出了一个打算，一个支出极大，但收成更大的暗害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