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食客[第2页/共3页]

还是先行告罪？

“是”，齐越一个激灵，脚未离地，张廷已哒哒哒奔着马房跑远了。

“坐吧，”，狄应抬抬手，言辞中异化丝丝倦怠，“谢灵王府可有动静？”

“是”

一人褐麻长衫，灰帻束发，腰系革带，一副乡野村夫打扮。

“我在问你话。”，狄应不悦地侧过甚，皱眉望着他。

留在原处的齐越摸不着脑筋，过两日就好了？

另一桌独坐的门客背过身窜改着脖颈看他，两眼发直，双颊通红，身形颠倒置倒坐不平稳，仿佛醉酒的文人在发酒疯，嘲笑一声，不屑地摇点头，又坐正了，拿汤勺舀了一口卯羹送到嘴边，忽又愣住了，两道剑锋似的眉渐渐凑聚，随后又分分开，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，大手一挥，“伴计，来坛酒。”

二人对坐，不通名姓不问来处，只一劲儿地吞酒。

“阳台宫信众繁多，传播甚广，初到卧龙，柳某也曾拜见过几次。”

点了鹿脯牛肉等五六碟腌制的飧食，和几盘醋泡的嚼头，又要了三坛杜康。

“太虚道长——”，柳音为人慎重，处变不惊，遇事大起大落亦淡然视之，如随波一掬水，石激不起浪，当今却面露惊奇，怔怔望着狄应，“太虚以道尊之衔，于国祭大礼前将陛下拒之宫外，如此高深孤傲之人，将军欲在半夜相邀将军府中······此举恐怕······”

“如此便好，”狄应抬眼瞥了瞥屋外无人，“我要你们马上解缆，前去阳台宫晋谒太虚道长，务求彻夜至将军府一叙。”

司内事件庞大，鲜有闲暇举杯畅怀，也就是心机滋扰时，于府邸内独酌浅饮，决计不敢贪酒，唯恐误了公差。

一杯一杯不计结果地往嘴里倒，喝到鼓起时，如豪饮水，舌头都麻痹无觉了。

狄应猛地将酒坛摔掷于地，哗啦一声，半坛酒水溅湿了大片泥面。

门客紧盯着他的神采，闻言只莫名一笑，未几问，端起酒碗，呼和道，“来，鄙人本日作陪到底！”

一人广袖博巾，行动萧洒，举手投足放浪形骸，观之顿觉魏晋之风复起。

挨板子还是罚俸禄？

“唉······”，齐越一时忍不住长叹短叹起来。

“俗话说独木难支，谢灵王独腿行步已有多年，靠着一根木肢假腿整日上朝下朝参详政事，想必极其晦涩痛苦。身心俱疲在所不免，日积月累，病症薄发，也在道理当中。”，柳音轻飘飘说道。

“赵某虽不信那些个释道之流，但不时听人称道，也就上阳台山上见地了一番。”

狄应昏昏沉沉地抬开端，昏黄间只见一名束腿短打的冠帽武夫自上而下傲视着他，“一人独坐岂不寥寂，如果兄台不嫌弃，鄙人可与兄台共饮，如何？”

“不知何故，谢灵王克日腿疾复发，来势汹汹，谢灵王世子四周延医问药，请了百十名官方郎中，全无半点转机。”赵阙道。

“将军有何叮咛尽可明言。赵阙得将军赏识引为门客，知遇之恩未报，赵阙定当鞠躬尽瘁替将军效力！”

狄应正愁没个说话的人，如火遇柴，当即拍案大喝，“好！”

狄应脚下生风走到正堂，不待下人施礼，叮咛道，“召赵柳二人前来。”

奚氏宗族一方豪强，越三朝历五帝，占有谢灵郡州数百年，长盛不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