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四章：扬帆，柏舟[第1页/共3页]

谢安为了吊司药师胃口，用心时不时将鲍姑的灸法流露一两句，但又不说全，还假说这些都是半部蓬莱医典中的记录，若能获得别的半部就能看全，这一番大话更是引得司药师心痒痒，恨不得立即扬帆出海。

柏舟固然看不清，却仿佛听到鱼跃春水的声响，光芒暗淡的房间里有一道鱼影沿着墙根游过屋顶。

谢安写了一个“鱼”字。

但他等不到来岁夏季被放走，世事难料，说不定哪日就会有不测。

吴哥前阵去县城，买了几坛新酿的桂花酒送他。

修了五年，虽玄力堆集亏弱，但总算能渐渐窥见法门。

盆中水纹不竭，只是柏舟看不见，他只听得那条本来停靠在盆沿不动的木船悠然动了起来。

“实在不能因为我是世家后辈就以为我所获得是理所该当，只是我比豪门后辈有更好的前提，这能够预示着我要承担更大的任务。”

谢安拾起水盆里的小木船打量，一个瞽者能做出这么精美的船，若他能得见光亮，岂不是能做更多有效的东西？

谢安想了想小太子，想了想王导，很理所应本隧道：“不敢夸大，我今后做的每一件事，大抵能影响很多人，而我的家属必然名扬天下！”

“我本觉得建康都是一群吟风弄月的清谈者，他们搞垮了半个国度躲在江左，我想过他们教出来的小孩必然也只是吃苦之辈。但你却分歧。玄修者，即便有具有天赋，也需求苦修的时候，你的书法、你的医术、你的玄修……都是下过苦工夫的。”柏舟悄悄抚摩着木工小刀的刀背，仿佛想到了本身幼年苦学匠术的日子，“任何技艺的把握都不是朝夕而成，我很佩服你。”

谢安还让柏舟给小灵鼠阿飞做个了圆球状的笼子，便利阿飞在笼子跑，阿飞也很乖，每当谢安让它噤声，它就干脆睡觉。

风动，船动，水流。

他抓过还未干透的笔，在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永字。

王熙之还曾说他在十岁之前能破谢鲲的“门”字，登上濯缨阁二楼，这么看来他的天赋应当不会承平淡。

入冬时分，阴天多了起来，柏舟一向遵守谢安的叮咛，如果大好天则不出门，阴天的时候，会戴上风帽或讳饰布出行。

柏舟在他的屋里，冷静用木片搭着划子，同时守着门不让人出去打搅他玄修。

谢安诚心答复，他又想起隔壁院落里小小的女孩，她天生就有玄力，写下的第一笔就能替他挡去大伯的十年玄修。

自从混熟后，吴哥对谢安总有着几分惭愧，毕竟把好人家的小孩拐到这荒滩僻海处跟一群身份不明的海寇混，老是缺德事。

大当家石浩对谢安隧道的洛阳话很感兴趣，可几番摸索也没从他口中问削发世，最后只得作罢，因为他是大人，犯不着跟一小孩计算。

比来谢安从司药师那边借来一套针具，用来给柏舟施针，制止眼翳恶化，人体有多处穴位可医治眼疾，谢安要在他的耳背施针，刺穿静脉放血，有略微减缓目力恍惚之效。

天赋是少数的，尽力的天赋更是少之又少。

又默了一段《黄庭经》，写到肚子叫才依依不舍将笔放下。

柏舟愈发猎奇谢安的家世。

柏舟叹了口气，“若我是你的仇敌，第一件事就是割了你的舌头。”

柏舟皱眉，“我说不过你，但还是很不喜好你的身份，如果你是琅琊王氏的人，我大抵味更讨厌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