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小比风波，初露锋芒[第6页/共8页]

那一刻，偌大的演武场，落针可闻。

他变更起残存的力量，一点一点地支撑起残破的身躯。每一次藐小的挪动，都牵涉着无数伤口，痛得他面前发黑，几近晕厥。但他死死咬着牙，眼神倔强得像一头濒死反攻的孤狼。

执事弟子眉头皱得更紧了，目光在赵武和苏辰之间游移。他也感觉这小子是来闹剧，纯粹是自取其辱。但门规摆在那边，外门弟子，皆可报名。踌躇半晌，他还是拿起笔，在名册上写下了“苏辰”两个字。

“传闻了吗？外门小比，就在明天！”

震耳欲聋的巨响蓦地炸开！

“星月宗外门小比，正式开端！”主持执事的声音盖过鼎沸人声，“擂台淘汰，同级抽签，胜者进级，败者淘汰！统统参赛弟子，上前抽签！”

“噗！哈哈哈哈！暂无修为？苏辰，你是你是来这里搞笑的吗？”赵武带着人走过来，脸上写满了夸大的讽刺，“小比的擂台，是你这类废料能站上去的处所？万一被人不谨慎打死了，你那位大师姐见怪下来，谁担得起？”

“哈哈哈！疯了吧！一个连气感都没有的废料，上去挨揍吗？”

当苏辰跌跌撞撞，却又无可回嘴地突入前一百名时，群情声完整变了味道。

擂台上，苏辰确切险象环生。李莽的进犯又快又狠，他只能仰仗对伤害的本能直觉和那愈发谙练的诡异法度狼狈躲闪。身上的伤口在不竭增加，体力急剧流失，体内那点微薄的灵气在对方强大的灵力压迫下，运转得晦涩非常，如同风中残烛。

他的身材像一片被风吹动的落叶，以一个旁人看来极其别扭的角度侧滑开去，险之又险地避过了拳锋。同时，脚步奥妙一错，竟切近了张虎因发力而暴露的侧面空当。这并非精美身法，只是对气流最本能的适应。

木门被赵武一脚踹开，他奸笑着一把揪住苏辰的衣领，将人卤莽地拖出来。“干甚么？小子，别他娘的装蒜！偷了东西，从速给老子交出来！”

沉闷的撞击声响起。苏辰只觉一股沛然巨力撞在掌心，整条右臂刹时落空知觉，剧痛沿着骨骼伸展，身材节制不住地蹬蹬蹬连退七八步，喉头腥甜上涌，几乎当场喷血。

“那一拳……好生古怪……”

轰——！！！

夜风如刀，刮过苏辰破败的院落，哭泣作响。他伸直在床上，薄弱的被褥挡不住浸入骨髓的寒意。新添的伤口连同旧伤，如同无数蚂蚁在啃噬骨肉，一阵阵扯破般的剧痛几近冲毁他的认识。赵武那张世故而狂暴的脸，清楚地烙印在脑海，伴跟着那声轻视的“废料”。

而这，仅仅是个开端。

接下来的日子，苏辰仿佛变成了一具沉默的影子。凌晨的寒露打湿他的衣衫，他佝偻着腰，打扫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落叶；午后的骄阳炙烤着大地，他单独一人在荒草比灵草还富强的地步里拔着草，汗水顺着脸颊滴下，滴入龟裂的泥土。赵武的刁难如同跗骨之蛆，时不时地呈现，伴跟着刺耳的讽刺和分外的苦役。身上的伤在沉重的劳作下几次扯破，疼痛从未真正阔别。

擂台下的惊呼声此起彼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