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地脉惊鼠[第1页/共2页]

灰家令旗俄然展开遮天蔽日，鼠群如黑云压向狐影。黄皮子跳上我肩头："主子，该收账了！"

赤色令旗没入我左臂，构成鼠首刺青。地底传来万鼠悲鸣，周遭百里的老鼠同时朝古林村叩首。巡山令俄然增重十倍，骨鞭大要闪现密密麻麻的鼠牙刻痕。

"灰家认首要过三关。"灰老三的烟袋锅敲在井沿，震落几粒陈年血痂，"你小子天生通幽骨，倒是省了掘坟的费事。"它俄然人立而起，前爪扯开腹部外相，取出团跳动的光球——竟是盏以人颅为罩的油灯。

空中俄然变成透明，我瞥见七岁的本身正在冰洞穴里下沉，腰间拴着条青铜锁链。冰层下那张女人脸暴露诡笑，长发缠住锁链往深渊拖拽。我下认识挥动巡山令，骨鞭竟穿越时空抽在那女鬼脸上。

"六合玄黄，万鼠听令！"口诀出口的刹时，地宫砖缝里钻出无数灰影。鼠群如黑潮漫过悬棺，啃噬声盖过了镇魂钉的哀鸣。金锁主动飞入掌心，青玉钥匙俄然熔化，顺着虎口钻入血管。

指尖刚触到金锁，祭坛俄然陷落。九具青铜悬棺从穹顶降下，棺盖上的镇魂钉嗡嗡作响。我摸到巡山令上的贪吃纹，俄然想起黄皮子教过的请神诀。

"本来是你！"我呕出大口黑血，血泊里浮起灰老三的秘闻——竟是那货郎的脸！锁链回声而断，地宫轰然坍塌，鼠群拖着我冲回空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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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时已晚。我抓住最粗的那根锁链，无数影象灌入脑海：1943年冬夜，货郎在暴风雪里刨开乱葬岗，用五十斤苞米换走爷爷怀里的女婴；女婴哭声引来的黄皮子群中，有只右耳缺角的幼崽......

黄皮子刚要跟上，鼠群俄然筑起血肉高墙。灰老三的声音从地底传来："活人走阳阶，仙家过阴桥，黄掌堂不会不懂端方吧？"

灰老三吐出颗染血的牙齿："咬破中指...按在...地脉眼..."话音未落，胡三太奶的虚影自云端探爪，将灰老三撕成两截。

灰老三绿豆眼里出现血丝："胡三太奶的九尾缠住了山神脉，再不认主，全部古林村都得陪葬！"它吹响骨哨，鼠群俄然开端相互撕咬，黑血渗入青砖裂缝，绘出幅庞大的地脉图。

石阶绝顶是座青铜地宫，墙上充满鼠齿啃噬的陈迹。正中心的祭坛上供着孩童拳头大的金锁，锁眼插着根倒刺状的青玉钥匙——恰是我出世时含在嘴里的那块玉！爷爷曾说玉坠被马仙姑抢去镇了祠堂，现在却呈现在灰家地宫。

实际中的金锁回声而碎，地宫四壁排泄腥臭血水。灰老三的声音从血水中闪现："第二关，接住灰家的因果债。"

我这才看清，村庄的表面竟是倒置的罗盘，而我家祖宅恰好压在阵眼。地脉图上闪现七个红点，每个红点都对应着影象中的忌讳之地——村西头的老槐树，知青点的枯井，公社粮仓的地窖......

黄皮子金瞳骤缩："幽冥引魂灯？你们灰家疯了？"它尾巴卷住我的手腕，"主子，这老耗子要开阴曹路！"

巡山令俄然变得重若千钧，我跪倒在地，瞥见本身影子分裂成七道。每道影子都连着根赤色锁链，另一头拴着分歧年代的灰仙尸骨。最年青的灰仙竟长着人脸——是阿谁总来村里换粮的货郎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