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地脉惊变[第1页/共2页]

晨光刺破阴云时，灵儿昏倒在各处狼籍中。她腕间蛇纹淡成浅痕，心口龙胎心的位置结着血痂。我拾起青铜镜碎片，镜面残留的影象让我浑身冰冷——二十年前娘亲抱着我避雨的破庙里，梁上盘着的青蛇额间，鲜明生着柳如晦的龙角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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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洞深处俄然传来龙吟，整片坟场的地盘波浪般翻涌。十七具僵尸破土而出，腐臭的官服下缠满碧玉蛇。王老爷子的尸身最为骇人，他天灵盖嵌着块青铜镜，镜面映出我背后悬浮的狐仙法相。

乱葬岗方向升起赤色光柱，将夜空染成猩红。我们赶到王家祖坟时，汉白玉碑已碎成齑粉，碑底暴露个直径丈余的地洞。洞壁粘着层半透明的肉膜，跟着呼吸般的节拍微微鼓励。灵儿俄然跪倒在地，呕出大滩混着鳞片的黑水："上面...有东西在吃我的魂......"

地洞俄然陷完工深渊，青铜椁从地脉深处浮起。椁盖开启的顷刻，整片坟场的尸身同时膜拜。椁中女尸的金缕玉衣寸寸崩裂，暴露底下生满青鳞的躯体——右臂蛇形胎记与灵儿分毫不差，左胸嵌着的鎏金锁刻着"癸未年七月初七"。

金铁交鸣声炸响，刀锋被灰仙烟袋挡下。三百只灰鼠自爆成血雾，凝成锁链捆住灵儿四肢。她后颈鬼面纹俄然裂开，钻出条生有龙角的尸虫，虫身缠住我的脖颈："好徒儿，该还师父的哺育之恩了......"

灰仙残魂俄然自燃，青烟凝成鼠形钥匙插入椁底锁孔。椁内传出机括转动的巨响，三百具僵尸俄然融会成肉山，每张腐臭的面孔都收回灵儿的哭声。王老爷子的尸身爬向肉山，将青铜镜按进山体——镜面映出的竟是我与灵儿初遇那天的场景！

我捏碎藏在后槽牙的锁魂丹残片，丹砂混着心头血凝成金针。针尖刺入女尸灵台的顷刻，整座青铜椁俄然化作青烟。肉山轰然倾圮，三百具僵尸碎成满地腥臭的脓血。

"师父...棺椁在叫我......"她俄然睁眼，瞳孔蒙着层青灰色翳膜。我扯开她衣衿，心口龙胎心的位置凸起个拳头大的肉瘤，大要充满血管状的青鳞。灰仙烟袋在腰间狠恶震颤，地砖裂缝里钻出数百只灰鼠，叼着我的袍角往门外拖。

我甩出九道狐火符探路，火光没上天洞的顷刻，洞底传来婴儿哭泣与骨骼碎裂的混响。腰间的柳仙蜕鳞囊俄然炸开，三百片青鳞在空中拼成北斗七星，勺柄直指东南巽位——二十年前娘亲罹难的山神庙方向！

"坎位有东西上来了！"灵儿俄然甩出褪鳞刀。刀锋钉住的空中俄然隆起，钻出只生着人脸的穿山甲。这东西前爪戴着鎏金指套，恰是王家家传的摸金符！它腹腔鼓胀如球，利爪剖开的刹时，滚出个裹着胎衣的尸婴——额间金痕与灵儿的一模一样。

"本来你才是尸仙本体！"我震碎腕间蛇鳞镯，碎玉凝成三百道金针刺向女尸眉心。灵儿俄然收回凄厉尖啸，心口肉瘤炸开，钻出的尸婴化作青光没入女尸口中。青铜椁俄然直立如镜，将狐火尽数反弹返来。

"癸位起阵！"我咬破舌尖喷出血雾。九尾狐火顺着地脉烧成火墙，却见僵尸们俄然手掐法诀，腐臭的喉咙里挤出《请神调》。灵儿腕间青鳞暴长，褪鳞刀不受节制地劈向我的后心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