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狐仙竟是我亲娘[第1页/共2页]

黄皮子的残魂从识海闪现，金瞳暗淡如将熄的烛火："主子，五仙契印已成桎梏。"我扒开衣衿，胸口的刺青正化作铁链缠住心脉——最中心锁着的，是娘亲褪下的半张狐面。

灰老三的烟袋锅俄然滚烫，白仙刺青在胸口灼出青烟。影象如开闸大水——那年寒冬娘亲抱着高烧的我冲进暴雪，她脖颈后一闪而逝的狐尾印记；祠堂失火时，她突入火海抢出的不是族谱，而是沾着狐毛的襁褓；临终前塞给我的红布包，内里包着的清楚是截断尾！

"阿娘..."我跪在龙宫祭坛，看着水面倒影中逐步闪现的狐耳。脊椎处的契印俄然暴长，九条虚幻的狐尾刺破血肉，将祭坛上的龙纹尽数染红。常三姑的感喟混着水波传来："五仙归位时，便是你化狐之日......"

河底龙宫俄然开启，我摔在生满青苔的祭坛上。怀中掉出的焦黑绣帕遇水化开，显出一行血书："东南吾儿，娘在碑中等你三百年。"帕角粘着片乌黑狐毛，恰是当年哄我入眠时，娘亲鬓角那缕白发。

常三姑的蛇蜕裹住我颤抖的身躯："师姐为保你性命，志愿与狐仙换命。"她翻开胡三太奶的衣衿，心口处嵌着块生锈的长命锁——锁芯刻着"癸未年七月十五亥时三刻"，恰是我的生辰。

"东南..."胡三太奶腕间的红绳寸寸断裂，暴露内侧绣着的"默"字。她颤抖着从怀中取出半块焦黑的绣帕，帕角歪扭的并蒂莲，恰是我七岁那年被狐火焚毁的娘亲遗物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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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快走！"娘亲的残魂俄然推我入河。水面下三百具浮尸同时睁眼，每双瞳孔都映着狐火印。我挣扎着要转头，却被灰老三的鼠潮卷入旋涡。最后看到的画面，是常三姑的蛇蜕裹住娘亲残魂，一同撞向五仙盟约碑。

"那场大火..."我摸着颈间灼痕，七岁时的影象终究完整——娘亲不是葬身火海，而是在烈焰中褪去人皮，用九尾为我筑起结界。她额间狐火印，恰是现在在我脊椎游走的契纹！

"您当年...不是病死的？"我攥着心口龙胎，那边正与胡三太奶怀中的半颗狐心共鸣。祠堂残存的梁柱俄然亮起血咒，映出二十年前月夜：娘亲跪在狐仙庙，九尾缠身的狐仙将尖爪刺入她天灵——那狐仙的脸，清楚是年青时的她本身！

三百年前的画面在血光中重现：初代萨满与白狐相恋诞下双生子，宗子担当五雷法，次子被炼成狐傀。娘亲竟是次子转世，而我血脉里流淌的，是半人半狐的孽债！

斩妖剑"当啷"落地，剑身上固结的血珠映出胡三太奶褪去狐毛的脸——右眼下那颗朱砂痣，与祠堂供桌上娘亲的画像分毫不差。我踉跄着后退，踩碎了满地狐首钉，喉头涌上的腥甜里竟带着儿时熟谙的桂花香。

柳如晦的龙吟从深渊传来，整条饮马河开端倒流。我攥着斩妖剑刺入心口，狐血与龙胎融会的顷刻，河面闪现三百狐影叩首。对岸祠堂废墟上，五仙盟约碑裂开裂缝，碑中排泄的不是血，而是娘亲当年给我熬的桂花蜜香。

胡三太奶的狐尾俄然暴长，将我卷入怀中。她尖牙刺破颈动脉，注入的却不是毒液，而是泛着金光的本命精血："当年你胎里带煞，娘亲只能借胡三太奶的皮郛替你镇魂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