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5章 想活命就跟我们走[第1页/共3页]
路雪后腰抵在皲裂的树皮上喘气,指腹黏着树脂的触感令她头皮发麻。
“乾坤借法!”
江祁捂着嘴,嗓音微小。
吱呀——
那底子不是绸缎靴子,而是层薄薄的人皮,模糊透出内里爬动的玄色血管。
他右眼浑浊充血,左眼竟滴下一行血泪,在林挽初掌心快速划着甚么。
青白的面皮下血管暴突,左眼窝插着半截桃木钉,右眼却腐败如活人。
西配房传来咳嗽声的顷刻,许苍声随身照顾的护身符突然发烫,那声气若游丝的轻咳清楚来自……
她腐臭的喉管随嘶吼声震惊,“你身上有雨萍姐姐的味道……”
快逃。
锋利的唢呐声刺破耳膜,林挽初惊觉本身竟不受节制地弯下腰去。
路雪抬头时,成千上万退色纸钱簌簌垂落,红绳胶葛成猩红蛛网。
罗盘金针在月光下疯转,铜制边沿将掌心烙出红痕。
檀木牌位噼里啪啦砸下来,最上方阿谁写着“王府砚卿之灵位”的牌位裂开。
酒液里浮着藐小的虫卵,在烛光下泛着珍珠似的光。
刚跨过王府门槛,路雪颈后寒毛倒竖。
新郎收回野兽般的嘶吼,指节暴长寸许,乌黑的指甲直插林挽初咽喉。
“这边。”
俄然有只冰冷的手捂住她的嘴。
新郎背对林挽初而立,喜服后领模糊暴露截银针,针尾泛着诡异的蓝光。
血月当空,许苍声攥着罗盘的手沁出盗汗。
本来明晚戌时才是嫁娶之事,却提早到了今晚的子时。
“出来吧,有些事情老是要面对的。”
青砖空中浮动着蛛网般的暗红纹路,像是用血丝绣就的囚笼。
那些穿戴民国长衫的男人们正围在手术台前,镊子夹着泛黄的照片从面前晃过——穿洋装的少女在铁笼里伸直成团,胸口烙着“七三一”数字的刺青。
被迫弯下腰的刹时,她蓦地瞥见新郎官靴排泄的黏液。
“林蜜斯。”他开口时喉咙收回咯吱声,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转动,“逃——”
“伉俪对拜——”
青年倚在月洞门下,惨白指节缠绕着断裂的怀表链,鎏金表盖在他掌心折射出诡谲寒光。
世人刚松口气,喜乐唢呐突然炸响。
她转头看了眼身后四人,青铜门环俄然主动叩响三声。
血月不知何时正悬头顶,方才清楚朝着东侧奔逃,现在树影却将两人覆盖在阴翳中心——整座宅子在呼吸。
新郎俄然抽搐起来,后颈银针完整没入体内,他回身时林挽初终究看清。
盖头下俄然传来铁锈味,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下颌滴落在交叠的双手上。
鬼新娘凤冠上的东珠串簌簌作响,嫁衣下摆还在往下滴着黑血。
她猛地扯下盖头,正对上一张涂着鲜红口脂的脸。
陆执横抱着咳出血沫的江祁回身,玄色衣摆扫过青石砖,沿途符咒竟如活物般退避三寸。
毫无征象地,鬼新娘平空消逝。
府邸门大开,仿佛在欢迎他们的到来。
这个总眯着眼的白叟现在瞳孔血红,枯瘦的手指捏着三根银针,精准刺入新郎后颈大穴。
夜风掠过树冠,带起纸钱碰撞的细响,恍忽间许苍声闻声女子泣血般的呢喃:
凄厉惨叫中,更多血手从地缝钻出,拽着他往深渊拖去。
林挽初俄然能动了。
常言道木栖鬼,槐树养鬼。
话音未落,管家俄然闪到他们中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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