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7.第47章（9.02）[第1页/共4页]

“十几万石！”刘荃直了眼，一石是百斤，十几万石，十斤差一文……

他拿出虞锦给的那一小块碎银给人家，大娘瞥一眼：“没零钱了，你换个地儿兑开。”

虞锦一上午帮衬着笑了，此时脸都有些笑僵了，还要一本端庄地给他讲事理：“一样是卖生果的，六文四文与全数五文，卖完所得几近是一样的，可他卖不出去，差的是脑筋和嘴皮子。笑容相迎的人，总比板着脸的要讨喜，油嘴滑舌又不是坏处，心用在正路就行。”

“三文。”

油嘴滑舌，委实不是甚么好词儿。虞锦哂笑一声，指指面前这柳丁摊位上的男人，问：“此人瞧着诚恳不？”

倒是机警。虞锦接着问：“如果叫你去买一百斤麸麦，瞧见两家粮户，一家一文二，一家一文一，你会不会因为十文钱跟人掰扯？”

刘荃想也不想：“十二文。”

“爷您瞧好咯，七斤二两高高挑起！我再给您添几个桔儿，今早刚摘的，味儿可甜！”

被伤了颜面，虞锦也没当回事，斜眼看他：“我问你，你们这儿一斤麸麦多少钱？”

冯三恪又扭转头：“你们装着通宝没？”

她到底是个女人家，脸皮还没修炼到家，出门行商这三年半也曾被人讹过几次，却很少归去掰扯，启事有很多：一来拉不下脸面；二来出门在外就得谨言慎行，不能与本地贩子起抵触；又因为手边带着一群人，都拿她一举一动当标准，虞锦不肯意在他们面前丢丑，被讹的那几次便只当拿钱买经验。

堂堂七尺男人汉，这辈子还是头回跟人讲价，之前一是感觉街头小贩不轻易，二来他脸皮薄, 人家说多少钱就多少钱买。

一钱半也不过就两片树叶重，她竟能掂出来！别说是一钱，就算是差一两，刘荃心说本身罢休里也一定能发觉。

“百斤呢？”

小贩把那碎银拿戥子一称，给冯三恪找回一块更小的碎银，并好几串铜板。他兜里的铜钱拿粗线穿成了串儿，五十个铜板串一串，几近把零钱找空了，才给冯三恪兑开。

虞锦几人还在后边看着，冯三恪不必扭头也能感遭到几人的目光，扑哧扑哧的笑声更是听得他脸热，只好道：“那就这个价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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兑开了银子，他拿着铜板回了先前那大娘的摊位前，再一瞧，人家已经把菜卖完了，正筹办收摊呢。

冯三恪在人家摊位杵了好一会儿，那大娘手脚敏捷，又卖出了几把。冯三恪这才开口, 指着车上的旱芹, 声音板正。

“就按一文二算，十斤多少钱？”

冯三恪走出去，把弄坏的锁挂门上，叫他们在这里等着，跑了一整条街，总算在一家小铺里买着了耗子药。

冯三恪中间还站着个大娘，闻声这话，不欢畅了：“不挑我咋买？谁晓得你会不会把坏的烂的都给我装一兜？”

冯三恪挑了一会儿，确切如他所说，每颗柳丁都水灵极了，连个带疤的都没有。

“你说，该不该计算这一文半文？”

转头问：“爷，咱要多少？”

“哎哎，客人你拿的那色儿欠都雅，少有人买那色儿。来我给你挑，你是要送大女人还是送老娘的？”

这菜是买不成了，冯三恪只好放动手里的菜，持续往前走。瞧见一家卖香粉的，因为香粉价贵，也有拿碎银去买的人，小贩备着的零钱多，身前兜着个围腰，里头装的满是铜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