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.第3章[第2页/共5页]
一夜好眠。
“嚯,这是?”
竹笙没往下细想,绕开这茬,浅含笑道:“离京前带了些阿胶枣,另有一兜子黑糖,都是补血的好物,我去给您泡一碗。”
弥坚一拍脑袋:“哎呀,冯大哥对不住!我说如何感觉仿佛忘了甚么事,我忘了给你送饭了呀!且等我会,我再去厨房领一份。”
弥坚便咯咯笑:“锦爷说咱这做买卖的,不管内心头藏着多少小九九,面上都得扮个纯良相,卖主看你人长得诚恳,便感觉你说的都是大实话,就爱往你这儿买东西。我呢,老是扮不好诚恳人,爷说我长得就像个鬼灵精,心眼比莲蓬眼还多。”
字字句句戳在民气窝上,冯三恪低声道了句谢。
他赤着身子,弥坚、宋老伯并着两个小药童,四人盯着他一寸一寸地瞧,叫他非常宽裕。半晌憋出一句:“劳烦您了。”
冯三恪摇点头,说不必。
那天仇人救他的景象还历历在目,她临走前说的那句“他唱曲儿挺好听的”,冯三恪也记得清楚,觉得是仇人说给县令听的遁词。
甫一翻开他里衣,宋老伯便嘶了口气,眉间染愁,给他往伤口涂药的力道都极轻,仿佛床上躺着的是他自家子孙,心疼得不可。
也总算明白恩报酬何眼也不眨地,花一百二十两买下他,本来有很多先例在前。
那日囚车绕城一圈,比及了中午,就要推到菜市口砍头了。贰心中已萌死志,又发着热,头晕脑胀的,记起儿时乡歌,才哼哼了几句。正儿八经要他唱,那里能好听?
这还是他进门以来头回问题目,弥坚一时竟有点受宠若惊,忙道:“不是,这名儿是锦爷赐的。论语里边有句话,叫仰之弥高,钻之弥坚,意义是人间学问仿佛一座大山,越瞻仰越感觉山顶高不成攀,越研讨越感觉事理通俗,以是年青人不能偷懒,要不断地学。做买卖也是一样的事理。”
若说聪明、机灵,这些词跟他都不沾边。唯独“诚恳”二字,他被人打小说到大。
弥坚噗一声笑了,挥挥手撵他:“行了行了,你快歇你午觉去吧,这儿我来拾掇。”
蓄了半年的头发胡子打理洁净,又换了一身新衣裳,总算能瞧出人样了。
冯三恪也不游移,跪下,朝着门内结健结实磕了个头,仿佛头磕得重些,里头的人就能听获得似的。磕完头,他扬声道:“冯三恪谢过仇人拯救之恩,今后全凭仇人叮咛。”
弥高,弥坚。
他跟着弥坚持续前行,直到停在一间空房前。推开门,只见房间宽广,里头桌椅家具都是新的,前几日刚买返来。
冯三恪把这句默念了两遍,合眼睡去了。
屋里没摆镜,冯三恪也不晓得本身胡子刮划一了没有,摸了摸胡茬短小刺手,就算了了。
说的是体贴的话,竹笙却错开了视野,连看她一眼都不敢,回身去承担里翻找了。
撵走了人,转头又笑着跟冯三恪赔不是:“弥高他就是这本性子,刀子嘴豆腐心,冯大哥别往内心去。”
说来也是。都快过年了,都城府里边比年货都备好了,主子却被老爷派到了县里,保不准是被那谁吹了股耳边风。来了这儿旧宅破院的,事事都得安设妥,连一口舒坦饭都没吃过,任谁内心都要窝火的。
弥坚又把先头跟旁人解释过好几遍的话反复了一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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