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.第 15 章[第2页/共3页]

苏芩挣了挣，没挣开，正气恼间，只听身边男人道：“苏府苏三，我陆霁斐的妾。”

偌大梅园，歌乐曼舞，暗香浮动。

想到这里，妇人朝站在苏芩身边的小丫环一板脸，虽未说话，但意味已明。

“表哥。”陆春蓉身后挤出一小我来，穿戴一件浅嫩黄色的袄裙，清灵浮泛，弱柳扶风，瞧着娇柔非常，好似一阵风吹来便能倒下去。

“快些清算清算，我们去陆府。”

虽这几年都未相见，但苏芩在祖父口中却常能听到陆霁斐的名字。听他从一介白身，到现在权倾朝野的大首辅，此中的阴狠手腕，以及那令人发指的残暴程度不言而喻。只是当时祖父却未曾多提及这方面，怕也是顾虑她一个小女人胆量小，不敢与她多说这些朝堂阴暗之事。

赵嫣然气红了眼，拿绣帕抹泪，委曲的看向陆霁斐，娇声道：“表哥……”

“……嗯。”苏芩含混应一声，单独一人回屋。她坐在打扮台前，谨慎翼翼的扒开脖颈处掩印的青丝，透过面前恍惚的花棱镜，能清楚看到那一点红肿斑痕。

苏府虽家败，但苏芩那股子娇纵气尚存。她见陆霁斐怕，难不成还会晤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怕？

陆霁斐没说话，只慢条斯理的伸手握住苏芩被冻僵的小手，捏在掌心。

苏芩低头一看，落在她身上的竟是一个银套圈？

小丫环暗缩了缩身子，低着小脑袋，急蹲身施礼道：“姑奶奶。”

丫环、婆子或手捧漆盘，或提着漆盒，忙的脚不点地的东奔西跑。

说话的是一妇人，上穿一件雪青色对襟褙子，下头一条姜黄红缎的马面裙，笑盈盈的看向苏芩，因着隔着一套雪帽，瞧不起人脸，只高低打量那寒酸半旧袄裙，面上笑意便敛了三分。

又羞又恼的狠狠顿脚，苏芩扯下挂在木施上的巾帕用力擦拭，直擦的肌肤泛红，隐显血丝，才堪堪停止。

仲春启蛰，桃始华，梨始白，春雷始鸣。

苏芩单独坐在耳房炕上，盯着脚上的小靴，神采惊惧。

苏芩穿了一件极浅显的袄裙，头上戴雪帽，遮了大半张脸，只暴露一双猫眼似得大眼睛，鸦羽睫毛上沾零散一点雪渍，白盈剔透的固结成霜，就似从雪堆里走出来的雪娃娃。

“啊？”苏芩神采板滞的抚了抚，摸到一处微微红肿，有刺痛感。她立时感受心中不妙，侧身挡住秦氏的视野，声音金饰道：“这些日子天气都不好，被褥冷硬潮湿的短长，不定藏了甚么虫子。我让绿芜去取些驱虫的膏药来涂一点，母亲不必担忧。”

陆霁斐话落，苏芩只觉头顶一空，她的雪帽被人摘了下来。

苏芩抬头，头顶压下来一道暗影，带着迫人气势。

少恭是陆霁斐的字，只要靠近之人才会唤。

青绸马车停在角门处，苏芩让马车夫静候在外，本身戴上雪帽，从角门拐了出来。

这是陆府已经出嫁的一名姑奶奶，名唤陆春蓉。初嫁时只十五，陆霁斐尚未起家，嫁的也只是一介升斗小官。虽是一小官，但却在皇城内当职。当时陆府最风景的大老爷也只是一小小秀才，陆春蓉可谓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小我。

“我们这套圈呀，谁套到了就归谁，女人被陆首辅套到了，可不就要归陆首辅了嘛。”人群里不知谁来了这么一句打趣话，众贵女面色一变，看向苏芩的目光蓦地锋利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