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先查[第2页/共3页]

“同宗本家，仇深似海，你死我活的，多的是。”黄县尊神情淡然，拍了拍那张密告状，叮咛姚先生，“找人捎个信，请高先生过来一趟。”

“喔。”黄县尊恍但是悟的噢了一声，接着问道：“那你们李家属谱里，没有李学栋的名儿？”

“学栋父亲入土后，学栋就病倒了，病得挺短长，一年多才垂垂好了，等学栋能走削发门，头一回在村庄里逛逛转转，李文才那两个大孙子，就把学栋打了一顿，说是那一回，幸亏学栋他三阿姐就在边上，说他三阿姐虎得很，护住了学栋。

黄县尊再次拖着长音噢了一声，将密告状放到桌子上，看着李文才笑道：“此事极其严峻，要细细查访，必然要查清查明，你先归去吧。”

他家学栋命苦啊。

“从他太婆那边算起，还在五服里，出了三服了。”李文才用力咬着他太婆三个字，以再次明示李学栋家这倒插门的身份。

“叨教县尊要几日才气查清查明？这都是明摆着的，不消查。”李文才并不惊骇这位和蔼非常的县尊。他跟县粮书，跟衙头都熟得很，这位县尊脾气好得很，这话他听粮书说过好几次。

族里好不轻易考出来一个秀才，他竟然往县里递密告状，说是替考，这事儿，只能是失心疯了。

黄县尊跟衙门里别的人不一样，一夙起来不吃早点，这中午餐就吃得格外早，方才吃了早中饭，刑房书办就带着李文才出去，递上了一份密告状。

黄县长辈长渐渐的噢了一声，接着问道：“小妮儿，小囡，这是名儿？是叫小妮儿，还是叫小囡？”

“学栋阿谁mm，就叫小囡，那小囡又瘦又怯，灵巧得很，我家里老仆妇黄妈很疼她，她胆量小，也就跟黄妈能说说话儿，这些话儿，是黄妈和内人唠叨，我听到的。

“学栋是八岁那年进的书院，这孩子资质不算很好，胜在勤奋。

“是有个mm，聪不聪明，我还真没留意。”高先生拧着眉，细心想了想。

“那很多了。”黄县尊在那张密告状上拍了下。

“李秀才考这趟院试，这银子，是哪儿来的？你晓得吗？”黄县尊又问道。

高先生方才送走李氏族里送谢师礼的两位族老和一群后生，正站在院子里，捋着髯毛，心潮彭湃的想吟首诗，从县城递铺过来的派送隔着篱笆喊了一声：县尊请他畴昔一趟，现在就去。

“黄妈说，小囡跟她说，她跟着她哥哥，是要在有人闷黑棍时，让人家认不清她和她哥哥，她就能替她哥哥顶一命。

“唉，不幸哪。”高先生抹了把眼泪。“学栋考好县试回家那天，过了高家集没多远，就被李文才几个孙子围住，幸亏李家姐弟五个都在，又拿着棍，说是小囡吓坏了，哭的叫的中间的村庄里听的清清楚楚。”

“那我就归去等着，县尊必然要明察秋毫，秉公措置！”李文才拱手道。

“你这状子上说，你侄子李学栋这秀才，是别人冒名替他考出来的，这个别人，你晓得是谁吗？”黄县尊拎起密告状，慢吞吞抖了两下，问道。

“县尊客气了，鄙人随时听传。

“他mm！阿谁小妮儿，他们一家门，就阿谁小囡是个聪明的。”李文才答的干脆而快。

学栋阿谁mm，整天低着头，不是瑟缩在哪个角落，就是紧跟在黄妈身后，露半边脸，怯生生往外看，他仿佛没看全过她整张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