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三十儿[第1页/共3页]
“我们小时候,过年但是大事。现在不一样了,我看也没人拿这年当回事了。”
“这话说的。我连五粮液都不晓得?本来想买茅台的,村儿里没的买,就买的五粮液。”这五粮液刘爱国事一门心机惟着儿子们返来再喝,林晚照才不管这个,偶然做了好菜,她就喝两口。
说着话吃了早餐,刘爱国换好旧袄,把碾好的烧纸与银票、金银元宝一起放篮子里,又从隔间的生果纸箱里拿了两个香蕉,四个小桔子,找个塑料袋装出来,也一并放篮子,这是供香。
年三十儿
“大院儿里炉子熄了吧?”
“倒也是。”
先返来的是老二,老二离的近些,没白手返来,手里拎的东西林晚照险没笑出来,拎了一盒子草莓。
刘爱国吸溜吸溜的喝着小米粥,三两口半个咸食下肚,就着红肠、素凉菜,忙慌慌的心也安宁下来。
老迈眼睛弯起来,老二直接笑出声,林晚照瞥他俩,“你俩也别笑。那两双老头儿乐的棉鞋,撑死三十块钱。那一盒子破草莓,也差未几。老三这两件棉衣得一百。”一拍刘爱国的鸡毛衣裳,“去吧。”
趁这工夫,林晚照切一盘子红肠,抄一盘子芹菜花生米的凉菜。那边儿西葫芦丝杀好,拌上面粉、盐、打上鸡蛋,加点水,拌面糊。待油锅烧热,直接面糊下锅,摊开铺平,两面煎的焦黄,就煎好了。北方叫咸食。
她咚咚咚的剁着白菜,神思一时飘远,又想到秦特,不知那孩子如何样了?今晚会不会找来?她即盼着那孩子来,如许就能好好待那孩子。又心疼那孩子吃的那些苦,内心冲突极了。
“我买的。”
林晚照提振一下精力,还是得本身顾着本身啊。
林晚照瞟一眼,“这得有二斤吧。”
家业是没给闺女,可她也给了钱。可给了钱,如何就落这么个了局呢。
“怕祖宗看你这破衣烂衫的担忧。”林晚照瞧见沙发上放着的男式半长棉衣,鼓鼓囊囊的,拿起来剪了吊牌让刘爱国换上,又往屋里去给他拿领巾,明天太阳不错,就是风大。
他又瞧见桌上腊八醋中间儿的半瓶五粮液,瞪大一双被肉挤小的眼睛,“妈,这是谁买的五粮液啊?这但是好酒。”
的确,急甚么。
刘爱国在茶几上拿着擀面杖碾烧纸,烧纸是厚厚一摞,用模型凿出的外圆内方的铜钱,得凿透。这一凿吧,烧纸就粘一起了,以是得用擀面杖碾开。
老二眼睛尖,看饮水机一眼,“咱家这饮水机不赖。”
叹口气,明儿就腊月二十六,林晚照一边儿担忧,一边筹办过年的事。
以是,医药费也得争一争,你多出,我少出。
林晚照先在电饭锅里放上米煮粥,洗个西葫芦在擦子上擦丝,甩上小半勺盐,拌匀杀一杀里头的水分。
“在看书。听老张说那闺女早晨都在读书,说是要考甚么东西来着。”
“不就是烧纸、包饺子的事么。急甚么。”要搁上辈子,林晚照也就对于了。这重活一回不知怎地,倒更情愿慢悠悠的过。
“不我给他买,还天上掉下来的。”领巾围两圈打个结,林晚照拍拍这衣裳,跟老三说,“今后就买端庄棉衣。”
“嗯。去吧。打扮厂蔡老板不还送咱好几对大灯笼么,各院儿都挂一对,也喜庆。”
“妈,这是羽绒服,比棉衣可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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