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葬舟遗梦[第1页/共1页]

指腹传来刺痛，船首像浮泛的眼窝中排泄冰冷的液体。叶观的神魂俄然被拉入幻景——他瞥见纳兰迦站在一样的位置，双手结印将青铜残片嵌入船首像眉心。她的嫁衣被血渗入，脚下堆满监察者残破的机器肢体。

"迦儿……"叶观伸手触碰虚影，幻景却突然碎裂。狐女的脸近在天涯，呼吸间带着腐朽的檀香："现在晓得为甚么选中你了？"

"这是往生河，监察厅用来运输尝试失利品的航道。"狐女的声音混着水声传来，一条狐尾卷起叶观的手按在船首像的眼眶处，"摸摸看，熟谙吗？"

"他们用你的基因批量制造清道夫。"狐女的声音在厮杀中飘忽不定，"每当某个尝试场呈现觉醒者，就投放千万个复制体去泯没同胞。"

青铜葬舟的船面上，叶观在赤色雾霭中复苏。

狐女的笑声浸满悲怆。她翻开嫁衣左衽，心脏位置是个贯穿伤疤："我们是她留在循环外的残响，当最后一个我也泯没时……"

叶观抓住一具绷带人的手腕，扯开的绷带下暴露本身的脸。分歧的是，这些复制体的瞳孔中跳动着幽蓝数据流，脖颈处嵌着青铜芯片。

轰！

坠入暗中前，他闻声狐女最后的呢喃："去浑沌胃囊找答案，但要谨慎饕……"

叶观却被某种力量定在原地。他瞥见机器巨构体中心缓缓展开的巨眼，那恰是曾在星海中呈现的监察者本体。现在的巨眼深处，倒映着他从未见过的画面——

浑沌祖兽的胃囊里，红衣少女的骨刀正刺向某个甜睡的身影。而那小我的面庞，清楚是年青时的叶青帝！

"你是……"叶观蓦地觉悟，"统统时候线的纳兰迦？"

"父亲还活着？"叶观神魂震惊的顷刻，狐女用最后的力量将他推入往生河旋涡。

船首像俄然睁眼，瞳孔射出青铜光柱。光柱绝顶闪现出遮天蔽日的机器巨构体，其大要爬动着亿万张叶观的脸。狐女神采剧变，九尾炸开成赤色樊篱："快走！监察厅启动了终焉和谈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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骨剑从叶观掌心发展而出，却在对战第三个复制体时俄然崩碎。他踉跄着跪倒，发明船板裂缝里钻出藐小的青铜藤蔓，正顺着伤口往心脏伸展。

"葬舟在架空你。"狐女甩尾击退海潮，指尖点在叶观眉心，"除非你情愿接管真正的弑罪烙印。"

他的指尖触碰到潮湿的船板，每一道木纹都在掌心映出破裂的星图。九尾狐女背对着他跪坐在船首像前，染血的嫁衣下摆浸在黏稠的暗河里，那些液体中浮沉着无数具青铜棺椁的微缩投影。

"编号的衍生体。"狐女嘲笑，九尾如利剑刺入河面，"监察厅倒是舍得下本钱。"

船身俄然狠恶震颤，往生河掀起滔天巨浪。浪涛中闪现出密密麻麻的青铜棺，棺盖齐齐开启，伸出缠满绷带的手臂。叶观胸口的并蒂莲纹灼烧起来，那些绷带人竟与他有不异的气味！

剧痛中，叶旁观到往生河绝顶的本相——那边耸峙着与青铜葬舟完整不异的九万艘战船，每艘船的船面上都站着个九尾狐女。她们有的只剩枯骨，有的正在消逝，独一共同点是胸口插着监察者的机器断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