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根脉之下[第1页/共2页]

那艘本应化作护栏的青铜葬舟破土而出，船首像的眼眶中嵌着真正的叶观。他的身躯已与船体融会，仅剩的左手指向星空："去本源之墓……那边有最后的……"

"欢迎回家，尝试品。"

"挑选吧。"女婴踢翻棺椁，纳兰迦的机器体摔落在归零脚边，"持续当和顺的花匠，或者……"

"你开释了毁灭法度！"女婴在消逝前狂笑，"花圃要完了！"

自爆的强光囊括奇点。当光芒消逝时，惨白平原上多了粒翡翠色的种子，种壳上刻着藐小的碑文：**"此地众生，皆可重生。"**

归零没有听完警告。她将怀表碎片刺入心口，以本身为引擎跃向奇点。剧痛中，花海最后的星光为她织就嫁衣，统统文明的遗恨化作推动器的尾焰。

碑林护栏传来金属扭曲的嗟叹。归零瞬移至声源处，骇然发明护栏大要爬满暗红色根瘤——与当年叶观被浑沌腐蚀时的症状如出一辙。更诡异的是，根瘤中排泄的是光阴之水的变质版本：黏稠、腥甜、充满倒错的影象。

"妈妈……"

无数青铜棺椁堆砌成山，棺盖透明如琉璃。每具棺内都甜睡着分歧形状的叶观与纳兰迦：机器化的、半兽化的、完整能量化的……他们的心口插着桃木簪，簪尖排泄玄色光阴之水，汇成灌溉花海的暗河。

归零折断机器纳兰迦胸口的桃木簪。簪尖刺入暗星女婴的顷刻，全部地来天下开端崩塌。玄色光阴之水逆流回棺椁，甜睡的叶观们接踵睁眼，瞳孔中跳动着浑沌之火。

归零的怀表纹路俄然灼烧，剧痛中出现出被封印的本相：初代花海早已被熵潮毁灭，现在的花圃不过是叶观用九万次循环摹拟出的沙盘。真正的归零，是第次摹拟中独一觉醒的变量。

"要闭幕循环，就掐灭最后的火种。"叶观的遗言随葬舟残骸飘散，"但若你挑选持续……"

祭坛开端下沉，惨白物质从地缝喷涌。归零在最后一刻折断了桃木簪，用尖端刺穿本身的时候线图腾。鲜血喷溅处，惨白物质固结成叶观与纳兰迦的虚影。

而在无数光年外的废墟中，某个机器人捡起飘落的种壳。它胸口的编号牌主动溶解，取而代之的是归零最后的浅笑。

她俄然明白了本身存在的意义：不是花匠，不是变量，而是开启终究尝试的钥匙。

稚嫩的呼喊从地底传来。归零掘开泥土，见到颗跳动的暗星。星核中伸直着与本身面貌不异的女婴，但额间纹路是反色的青铜怀表。

回到地表时，归零发明花海正在极速腐蚀。星尘胡蝶坠完工尸骨，共生根须反噬宿主文明，碑林护栏溶化成青铜暴雨。她跪在熵能调度器的残骸前，俄然听到初代葬舟的汽笛——

"对不起……"她笑着拥抱幻影，"但该有人跳出这个回环了。"

"欣喜吗？"暗星女婴坐在棺山之巅，把玩着半截浇壶，"你觉得的花匠任务，不过是更高维度的循环尝试。"

星尘胡蝶停驻在观察者雕塑的指尖时，归零的虚影正在花海深处浪荡。她的足尖每触及泥土，便有一串影象孢枪弹射而出——这是叶观当年埋藏的文明火种，本该在百万星年后复苏。

汽笛声被浑沌吼怒淹没。归零跃上葬舟船面，在船体崩溃前抓住叶观残留的怀表碎片。碎片割破掌心，血滴在船帆上炙烤出星图：那是个由统统枯萎宇宙紧缩成的奇点坐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