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3章 灰瞳潮音[第2页/共2页]

潮流漫过之处，青铜镜面尽数退色。时骸们跪在潮流中崩溃，每块坠落的骨骸都化作未被窜改的浑沌时候。当潮流触及祭坛上的少年燧人氏时，他浮泛的眼眶俄然淌出灰烬——这些灰烬在空中凝成左眼的形状，瞳孔深处跃动着真正的愚火。

阿蘅的残识俄然暴起。她化作万千银丝穿透时骸身躯，每根丝线末端都缀着粒星砂——那是被叶观斩灭的"无用人道"凝成的结晶体。当银丝绷紧时，整片宙烬之海俄然响起织布般的沙沙声，七十二块废丹浑天仪开端逆向扭转。

当耒具刺入浑天仪轴心时，静止的宙烬之海俄然掀起巨浪。浪峰中闪现出初代篡道者的青铜祭坛，但此次坛上跪着的不是篡道者，而是眼眶淌血的少年燧人氏。他颤抖的双手捧着的不是野籼种，是半片正在熔化的无终之鉴！

"本来我才是最后的镜傀......"叶观俄然发笑，笑声震碎了比来的青铜镜。飞溅的镜片中，他瞥见少年燧人氏正在宇宙胎膜上刻字，用的竟是初代篡道者剜目时的血珠。

"这不是种子......"叶观俄然握紧灼伤的掌心，那些渗入皮肤的种液正在重写他的神识，"是燧人氏左眼最后的虹膜褶皱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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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观踏着帛书跃向浑天仪中间。野籼种残留的种液俄然沸腾，在他掌心凝成青铜耒具的形状——这恰是初民犁宙时用的第一把耕具，耒尖还沾着宇宙胎膜分裂时的血锈。

叶观手中的青铜耒具俄然着花。花瓣间坠落的不是花蕊，是七十二粒带着血丝的野籼种，它们坠入宙烬之海时激起的不是浪花，而是层层叠叠的时空年轮。当年轮触及浑天仪时，叶观紫府内的烬田俄然裂开——焦土下涌出的不是岩浆，是混着星砂的灰瞳潮流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