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毒疮[第1页/共2页]

周元庭回身，人未出门，就听陆青悠哉哉地又丢下一句。

“陛下，您可算返来了！方才乾清宫那边出了些乱子，闹得不轻，您是不是要亲身去看看？”

陆青顿了顿，又弥补道，“我的人天然也是一样。”

从茶社分开，周元庭一边思考着陆青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提示——“心眼子比蜂窝还多”，这话糙理不糙——一边疾步走向麒麟营地点的校场。

信使领命，身影很快消逝在夜色中，屋内复归沉寂。

“无妨。先生脾气萧洒，朕向来不受拘束之人。只要你愿着力，便是我大周的功臣。至于你的人，天然还是听你的。”

萧淑妃端着一杯刚沏好的热茶，悄无声气地走到他身边，悄悄放到书案上。

陆青没推测他竟然这般直接，反倒噎了一下，随即又规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神采，随便地摆摆手。

“尸谏？好大的胆量！”

但是他刚回到宫内，乃至还没来得及换下便服，萧淑妃便仓促而至。

萧淑妃见他动了真怒，赶紧上前，悄悄挽住周元庭的衣袖，声音温和却带着焦心。

周元庭看向她，眼神稍稍温和了几分，但脚下并未留步，还是朝着书房走去。

她眉宇间的担忧尚未完整散去，但已化为温和的体贴。

他目光突然转冷，昂首叮咛陪侍的小安子：“立即去查！给朕查清楚，到底是谁在公开里煽风燃烧，挑动这些士子肇事！”

“淑妃啊，朕不怕风波大，就怕有人躲在暗处，螳螂捕蝉，黄雀在后。此次动地怕不是一颗简朴的棋子那么简朴……仅靠裴陵在外头冲锋陷阵，京里这摊子事怕是难以全控啊。”

“陛下，主子……主子听闻，近几日有几个江南来的大盐商，几次宴请京中的几位落魄士子，喝酒赋诗，非常热烈……”

周元庭缓缓踱了几步，手指无认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，迩来朝中那些针对鼎新的谈吐又浮上心头。

“行了行了，晓得了。陛下慢走。”

他顿了顿，反手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背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定夺。

“要快，”他对着信使的背影，沉声叮咛，“天亮之前，朕要晓得成果！谁胆敢在背后挑事，不管是谁，权臣也好，商贾也罢，全都给朕揪出来，一个都不能漏！人证物证，一一对证！”

“淑妃的担忧，朕明白。堵不如疏，这个事理朕懂。可有些毒疮，烂透了就不能只靠敷药，该剜的时候就得剜，不然只会连累更广，让毒气伸展满身。”

时候掐得如此精准，这背后的策划者明显是有备而来，并且能量不小。

萧淑妃走近几步，抬高了声音，确保只要两人能闻声。

周元庭洒然一笑，仿佛听到了甚么风趣的事情。

“陛下，您可千万别打动！这时候如果冒然施压抓人，只怕正中那些人下怀，他们就等着揪您的把柄，好大肆鼓吹，说您堵塞言路，打压清流呢！再说，百姓看不到这些弯弯绕绕，他们总归看的是成果，得让他们真正感遭到新政的好处才行啊。”

同时，他亲身提笔写下几份密令，墨迹未干便用火漆封好，敏捷交由信使送往刚归京不久的大理寺卿手中。

她脚步短促，裙摆拂过门槛，眉眼间闪现出难以粉饰的忧色。

裴陵卖力剿匪的行动方才停止了第一轮，初见效果，朝中就立即出了如许的乱子。

这些声音背后明显已有人在推波助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