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山神庙里的夜壶大仙[第1页/共4页]

“见鬼了……” 他头晕目炫地栽倒，昏黄中瞥见夜壶图案出现金光，顺着指尖钻进眉心。紧接着，浑身毛孔仿佛被无数小蚂蚁啃咬，皮肤下排泄层灰玄色的污垢，连裤脚沾的鸡粪都化作光点被吸入体内 —— 这恰是淬体期洗髓伐脉的征象，只是别人靠灵药，他靠偷喝发霉的供酒，还顺带接收了一身秽气。

“小崽子，这株血灵草是老子先发明的，识相的从速滚蛋！” 灰袍修士晃着腰间的骰子宝贝，语气凶恶。少年攥紧药篓，指尖发白：“我在这守了三天三夜，凭甚么让给你？” 血灵草生于阴湿岩缝，叶片通红如血，是淬体期大补的灵药，若能炼成药液，可抵十年苦修，难怪两人争论不下。

“算你命大。” 他拍了鼓掌，捡起储物袋，内里除了几枚下品灵石，另有本《赌经入门》和瓶疗伤药。灰衣少年呆呆地看着他：“你…… 你杀人了？”“没杀，就是摔断条腿。” 陆小川往伤口上抹了把药，疼得直吸气，“小哥，这血灵草你拿走吧，我要这玩意儿也没用。” 他并非慷慨，只是晓得本身的命盘专收肮脏，血灵草的纯洁灵气对他用处不大。

夜幕来临，青岚镇的烤肉摊前，陆小川啃着羊腿，听林小木讲修仙界的趣事。“赌鬼坞的修士最爱在坊市设‘骰子赌局’，赢了收灵石，输了就认账；整蛊谷更绝，他们用泻药符当传讯符，收到信的人必先拉三趟肚子……” 听得陆小川直拍大腿，俄然想起本身的夜壶命盘，说不定比这些门派还要离谱。

“归正菩萨也喝不着，我替他尝尝。” 他舔了舔嘴唇，踩着枯枝钻进杂草丛生的庙门。殿内蛛网密布，神像的脑袋歪在供桌上，眼窝空溜溜的，倒像是在冲他笑。供桌上摆着个豁口瓷碗，里头的酒早变了色，漂着几朵发霉的桂花 —— 这是山民求雨时摆的 “神仙醉”，放久了比马尿还冲。

“对了，你说修士命盘分九品，那夜壶算几品？” 他俄然问道。林小木挠了挠头：“没传闻过夜壶命盘，不过我师父说过，命盘异象皆有其妙，说不定你的夜壶……” 他俄然瞥见陆小川眉心闪过微光，话到嘴边又咽了归去。毕竟在苍澜仙界，越是古怪的命盘，常常藏着越大的机遇，只是没人能想到，这小小的夜壶，今后竟能搅得三十六重天不得安宁。

陆小川暗自撇嘴，悄悄运转灵气，夜壶印记微微发烫。他盯着骰子，俄然福诚意灵，伸手在野猪屁股上掐了把，牲口吃痛，嗷呜一声喷出团腥臭的浊气 —— 这团浊气中异化着方才接收的腐草、狗屎之气，竟与骰子上的 “六” 面产生共振。说也奇特，那骰子竟在转到 “六” 时卡住，不管修士如何催动，就是不再转动。

诡异的事产生了。野猪浑身一颤，竟乖乖地趴在地上，连哼都不哼一声。陆小川愣住了，摸索着摸了摸野猪脑袋，掌心传来丝丝暖意，竟像是在接收某种气味。“莫非我的灵气…… 专克牲口？” 他突发奇想，蹲在野猪中间深吸口气，只见猪毛上的泥垢竟缓缓飘向他的掌心，化作点点微光融入眉心夜壶 —— 本来这命盘专收人间肮脏之气，凡沾了浊气的牲口，在他面前都得乖乖低头。

两人结伴下山，陆小川骑着野猪，林小木背着药篓，落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。路过山神庙时，陆小川俄然勒住野猪，转头打败落的神像拱了拱手：“夜壶大仙，多谢您显灵，等小爷我发财了，给您换个金漆神像，再供上十坛二锅头！” 话音刚落，神像头顶的豁口瓷碗俄然 “啪嗒” 摔在地上，吓得林小木一颤抖。陆小川却笑得更欢了，他晓得，本身的命盘，怕是真的不太端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