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山雨来[第1页/共3页]
“好,好,这可真是天大的丧事。唉,自从他出京就藩,哀家已五年未见了,现在真是……徐少卿,你多派些人手护着,好让车驾早一些入京,哀家也好早一刻见到昶儿。”
“如何?被哀家一语说破,不敢承认了么?”
“免礼,这么急着见哀家,究竟有何事?”顾太后的神采仍旧不豫。
那内侍回声而去,未几时便听到了那熟谙而清越的脚步声。
外头内侍的声音却又道:“回太后,徐秉笔说有要事急着面驾,半晌也迟误不得。”
那宫女脸上一滞,旋即有些不天然的抽了抽唇角,挺着脖子道:“公主是千斤之体,怎敢冲犯?奴婢只是照太后叮咛据实而言,又未曾有甚么错误,为何不敢对天发誓?”
“奴婢在。”
“你将方才所见之事再说一遍与她听,不消避讳。”顾太后气哼哼的伸手一指,随即抓起几上的茶盏拂了起来,大怒之下天然加了几分力道,只将那盏儿刮得锵锵作响。
高暧听她疾言厉色,竟辱及生母,饶是清修了十几年,早已定了心性,现在也忍不住忿怒,只觉满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中,竟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“这么说来,你便是承诺了。”
“回禀母后,陛下陈明短长,说此事关乎大夏社稷边疆安宁,云和身为皇家子孙,天然是义不容辞。”
但是毕竟母女连心,即便阴阳两隔也没法阻断,常常想起时便心中郁郁。
“妄听人言?”顾太后嘲笑一声:“你本身若行的端做得正,旁人会平白无端的冤枉你么?那平远侯乃是哀家亲侄,秉承先帝御赐爵位,兼辅国将军,当年殿试名列一甲探花,向来才学出众,知书识礼,你却不知耻辱,趁机勾引于他,还敢不承认!”
她说着,瞥眼望了望顾太后,便举手过甚道:“彼苍在上,奴婢方才所言如有半句不实,便教……教我毕生刻苦,不得好报。”
“偏厅里……”
顾太后竖着眉,仍旧嘲笑道:“如此见不得光的肮脏事,别人都避之犹恐不及,你却还想劈面对证,公然是不知耻辱。呵,只可惜平远侯面嫩,现在早已走了,才不会与你再见。也罢,既然抵死不认,非要将丑事说出来,那哀家也不必再替你讳饰了,秋云!”
顾太后那张脸早已胀得乌青,听了这话不由更怒,厉声喝道:“好个云和!你去处不端在先,现在还敢出言顶撞哀家,全无半点人子模样,我朝向来以孝义为先,如何宫中竟出了你这等不肖之人,来啊,给哀家掌她的嘴!”
那宫女尚未答话,便听“砰”的一声,顾太后猛地将手中茶盏砸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
顾太后正挑着唇角筹办看场好戏,却俄然被人打断,忍不住皱眉:“先让他候着,转头再传。”
一名宫女撩帘而入,趋步来到近前。
高暧见她说话时目光闪动,但这些无中生有的歪曲之词从口中说出来竟是平顺非常,就仿佛真的亲目睹到了似的,底子不容置疑。
高暖回过神,垂首道:“回禀母后,云和是昨日申时末进的宫,怕误了母后寝休,未敢冒然前来,不想今早又有皇兄召见,是以担搁了,还请母后恕罪。”
她心中像憋了口气,如何也压不住,双目冷冷地直视着对方:“你敢对天发誓,所言句句是真么?”
“猖獗!你这番指桑骂槐的言语,当哀家听不出么?明显有人证在此,却还嘴硬不认,公然性子做派都像慕妃那贱人,普通的凶险妖媚,不知半点廉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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