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意阑珊[第2页/共9页]

“厂公大人请。”

她听他嘲弄，倒也不觉得忤。

听了这话，徐少卿眉间一蹙，叹声道：“公主既然这般说，臣也无妨直言相告。司礼羁系着内廷古今图书典册，臣在东厂也可翻阅积年的邸抄密文，能够确知当年公主的母亲慕贵妃毫不是遭人割喉暗害，而是先皇驾崩后殉死的。”

徐少卿摇手重哼了一声：“先别忙着揽罪，本督问你，这土司慕氏原是先祖武宗朝钦封，世守夷疆，又赐之汉姓，百余年来从未有不臣之心，先皇还纳了这代土司之女为贵妃，云和公主就是其血脉，此次他们为何会心性大变，俄然起兵反叛？”

她也回了一笑：“还好，就是俄然换了个处所，有些不惯。”

高暧内心晓得这是无法之举，她性子沉寂，虽偶尔有些不便，倒也能随遇而安，反而感觉如许的走法别有一番清闲安闲。

徐少卿眼头敞亮，天然瞧得出她不甘心，当下便打个躬道：“公主且存候坐，臣去打发他们。”

如此又行了两三日，便到了一处叫作陵川的地界，这里已是大夏的边镇，距夷疆没多少路程。

过了好半晌才抽着脸赔笑道：“厂公大人息怒，下官固然笨拙，却也不敢枉顾上峰敕令。只是……朝廷自有典章礼法在，若骄易了公主和上差，也是重罪，这才不免心中惶恐，还请厂公大人明鉴。”

高暧也跟着茫然摇了点头，那场景时至本日才被影象唤醒，只是模恍惚糊的有个样，别的诸多细节完整想不起来，可要说因为这般那凶手便等闲放过了她，的确过分匪夷所思。

城头的将校只觉一阵疾风破空袭来，还未及反应，寒光便从耳间划过，“嗵”的撞在身后的木栅上。

堪堪走了一个时候，腿脚有些酸麻了，徐少卿这才带她进了一间茶馆，在楼上点了个雅间，又要了茶水糕点，坐着歇脚。

她听了也没多说，点头道了句：“有劳厂臣。”

高暧目送他拜别，心头也不知如何的，俄然更加忐忑得短长。

叶重秋面色灰绿，额角渗着盗汗，似是推测对方会问及此事，却不知该如何应对。

夜幕已降，星星点点的灯火照不亮这城池，街巷内还是一片暗淡。

“哼，叶知府过谦了，此事你可半点都不胡涂。”

他下认识地侧头去看，见那竟是把寒光雪亮的匕首，前头戳着一封信笺，后柄兀自还在微微颤抖着！

叶重秋眼神茫然，徐少卿倒是袍袖一挥，起家带着那档头飘然离席而去……

“督主息怒，都是部属无能，请督主惩罚。”

“多谢厂公大人宽宏，下官考虑着这驿站狭小局促，未免不恭，已命人将府衙后的宅院尽数腾出，以俸公主銮驾，不知……”

“惩罚？若真有效，本督耳根早就平静了。”

叶重秋伏隧道：“是，据下官所知，那慕姓土司固然恭敬，但本地夷人却从未真正臣服，特别是慕氏绝嗣今后，他们总觉朝廷诏旨不过是大要文章，只待老土司故去后，便会立即拔除祖制，改设流官，是以暗里里早有反意，前不久……”

“恕臣不恭，公主可也真是怪人，我们这一起上餐风露宿，公主都没说过半个字，现在有个温馨处所，怎的反倒觉起不惯来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