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夜来香[第1页/共3页]

偷眼瞧瞧，见他和本身那一大一小，却一样如脂玉般腻白的手紧握着，悠悠地荡着圈，好似墨池中开出两朵并蒂白莲……

徐少卿徐行跨到近前，俯身瞧了瞧，眉头轻蹙道：“这字写得真好，嗯，仿佛比上回送臣的那本还用心些。”

这话戳在民气里头竟似带着几分醋意，她打了个颤，垂眉仓猝将那抄本捂了。

指间微凉，像浸了晨间的露水。

“徐卿，连你当朕是三岁孩童，非要听些恭维之词，聊以□□么？现在大夏是个甚么模样，朕内心清楚得很。你掌管东厂，外间的事比朕更清楚，不必说这些话来宽朕的心。好了，好了，没出处得说这些做甚么？没得更烦心。”

她仍怕这丫头真醒了瞧见，当下压着声音道：“那厂臣请说吧。”

奉旨礼佛时，庵堂算是她的家，现在回了宫，这里便也算是个家，固然都不快意，可老是个容身之地，现在他这句“想家么”又当作何解？

堪堪一段写完，再取朱笔在侧旁附上悉昙梵文，写闭昂首看看，抿唇微微一笑，仿佛本身也觉对劲。

家？

她浑身一震，惊诧之余倒是懵然不解。

他说着便将桌上那大堆黄封册子朝边上推了推，带着一脸倦色道：“这些奏章朕大抵都翻阅过了。白河、淞江溃堤决口，西北大旱，河南蝗灾，几股贼匪起事，劫夺州府，夷疆玉川土司又不知何故俄然竖起了反旗……总之，没一件顺苦衷，那些个处所督抚常日里催纳赋税课银时，一个个阳奉阴违，现在出了事却全向朕伸手要钱，真是岂有此理！你拿归去，就照内阁的票拟批红照准，然后发还给他们照此办理。”

“厂臣！你……你何时出去的？”

徐少卿借口顿了顿，又道：“臣这里也有个计算，实在不派兵也有不派兵的体例，陛下只要遣个合适的人去夷疆招安，说不定便可不战而屈人之兵。”

言罢慨然长叹，语声便俄然沉了下去，眼神中带着几分不甘，几分无法，另有些许落寞。

“厂臣，你做甚么？不成如许，放开我！”

高暧下认识地想把手往回缩，却抵不过那份力量，柔荑已被他完整把握。

徐少卿却似视而不见，仿佛没感觉正将她半拥半揽在怀中，只是执手研墨，任凭那颗怦然不止的心在怀中羞怯难当，不知所措。

“臣大胆叨教一句，公主想家么？”

“厂臣不成这么着，你我遑夜相见已是于理分歧，何况翠儿还在这里，厂臣若无要事，便……请回吧。”

“厂臣此问是甚么意义？”

高旭皱眉奇道：“那些南陲蛮夷向来悍勇，自从土服，不肯入我中原教养。若不起兵器怎能令他们臣服？就算想派，又到那里去找合适的人选？”

“陛下，臣有一言。”

高暧垂首不语，这般教人研墨的体例实在过分靠近了些，怎能净下心来？

高旭微一沉吟，便点点头：“就这么办吧，你转头代朕批红时添上去，交给内阁去办。实在江南水患由来已久，，这些年倒也见得惯了，朕现在最头疼的是那几伙起事反叛的贼匪。特别是夷疆玉川兵变，传闻来势汹汹，已占了边镇州府，现在户部亏空，兵饷赋税都是捉襟见肘，又刚好赶上母后的寿诞，半点也调用不开，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。”

徐少卿见她手足无措，还下了逐客令，便直起家，却没退开，狐眸中又蕴起那不易发觉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