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八十章 琵琶行[第2页/共3页]

白羽无忌哈哈大笑：“柳娘，曲来！”

我抱抱拳，心下恻然，实在没法言说内心的情感，只能叹口气。

我坐在白羽无忌的身边。他双手向后撑在地上，撑住身材的倾斜，神采悠然得意：“阴曹地府无间天国，森森暗中凄凄人语，业力因果暂抛脑后，和老友静赏心仪美人之小曲，不亦快哉！不亦快哉！”

白羽无忌笑笑：“这珠子只能用一次，只能超度一魂，你且走你的。”

妈妈说：“我生前啊，就听很多人说，好死不如赖活着。感觉死了死了，就一了百了，而活着就总有但愿。但是生存亡死一起走过来，我发明人最后还是要寻觅一专内心的安好，存亡真的那么首要吗。翔子，妈妈不想去投胎，不想去循环，只想在这里安温馨静的。”

这话如何讲。我惊诧，没有答复。

不知不觉中，曲子到了最后的扫尾，“……彻夜闻君琵琶语，如听仙乐耳暂明。莫辞更坐弹一曲，为君翻作《琵琶行》……”

白羽无忌哈哈大笑，走畴昔捡起地上的龙珠朝我一抛，我接在手里。白羽无忌道：“兄台，救你娘亲去吧，我和我的娘子在一起。”

我和白羽无忌坐在地上，唯有他膝头那龙珠的亮光，丛林中非常沉寂，仿佛满林子的罪魂都丢弃了生前之业，悄悄听着这首曲子，获得了临时的安宁。

我叹口气，点点头：“了解。”

“那你呢？”美人树问。

凭直觉走了很长时候，树木垂垂少了，俄然有了光，我看到前面是一所占地特别大的古宅天井，远远的大门上挂着很多盏气死风灯，闪着幽幽红光。

对于黎云来讲，这是可贵的珍宝，为了它，能够杀人能够不吝统统，而对于柳娘和妈妈来讲，这东西并没有太大的用处，只是一颗会发光的珠子罢了。

我叹口气：“朱兄，你才是人间真丈夫。”

妈妈笑：“好孩子，妈妈要睡了，你从速归去吧。”

我不晓得说甚么好，看着这枚龙珠。

我站起来，渐渐向火线走去，没有龙珠的晖映，火线是森森的暗中。可不知为甚么，我的心中却充满了光亮。

白羽无忌昂首看看满树震颤的枝条，密意地说：“柳娘，是你吗，我找你来了。”

我叹口气，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。

美人树瑟瑟颤栗，树枝颤抖的声音、树叶抖落的声音、花瓣摩擦的声音，堆积一起竟然构成各自分歧的音部，听来如昆剧里的收场拉腔。

走在阴暗的天国，却仿佛感遭到一丝人间都没有的清冷。

“对。”白羽无忌看看手里的珠子：“这是我们千辛万苦从烛九阴那边盗来的龙珠，能够让一个阴魂投胎重生。这里是无间天国，实在太苦，我要把你送回阳间转世，你走吧。”

“妈妈，就留在这里吧，为你照个亮。”我说。

我摇点头，跪在地上挖了坑，谨慎翼翼把龙珠放在上面。亮光更甚，照亮了四周一片小树林，特别妈妈的树干脸上氤氲着温和的光芒。

白羽无忌拿起龙珠朝着美人树一扔：“拿去吧，今后投胎若能记得我，我便欢畅。就算记不得也没甚么，我们这交谊就如《琵琶行》的绝唱，曾经有过曾经听过，便不虚此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