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遇香[第2页/共3页]

他的手抚上她的面庞，仿佛触碰一朵新开的芙蓉，谨慎翼翼，“你想分开这儿……内里，有等你的人，对么？”

云栖起家，“费事苏合女人带路。”

又是一阵寂静，他俄然道：“我这就出去，不打搅了……”

但是自从到了这里，她再没见过他。她约莫晓得这里是山林的深处，四周没有村庄和住家，只要这么一处小小的庄子。庄子里约莫住了几十余人，平素白日去山里汇集香材，傍晚时分返来制香。

“你……叫甚么？”云栖抬开端。

云栖如堕入了一个虚空，无声有趣，如洪荒初始万籁俱寂。她没有摆脱，垂垂仿佛闻声一声仿若错觉的感喟。

他愣住，从怀里取出瓷瓶，递给她一颗药丸，“都说公主敏慧过人，公然……”

她将它们放入精美小巧的香炉当中，细细研磨。她垂垂感觉，手中研磨的不再是香材，而是精密的光阴，在几次的碾压和翻转之间，无声流淌。

她有些半信半疑，将云栖住处的方位大抵说了一下，领着她出了香堂。

云栖仍然淡淡，“既然是制香的庄子，用爱好的香料做名字，也不是甚么希奇的。”

苏合一惊，“你……你安知我的名字？”

云栖沿着影象中的路，渐渐走着，但是很快就失了方向。她愣住，她闻到水泽苇草的味道。她有些怔楞，畴前，都是文澄心陪着她，她连磕碰的机遇都没有。而现在，她要如何？她从未因为她的眼睛而焦炙惶恐过，但是这个时候，她感觉她实在还是会很难受。

“感谢……”她感受不到他的行动，乃至气味，不安的感受愈盛。

“云栖女人，我晓得你眼睛不好，不过我们山庄里头没养过闲人。既然你来了，也得做些事情。”她顿了一顿，见云栖面色如水，并无恼色，又接着道，“如果女人没甚么定见，这就跟我畴昔吧。”

夜深的时候，她闻声马的嘶鸣声，刀剑的碰击声，仿佛那夜倾国又一次上演。她错愕地拉开门，闻获得血腥味和火把燃烧的味道。她踉踉跄跄地冲出去，往厮杀最响的处所，“你们找的人是我，不要伤害她们……”

他起家，“他们醒之前，我们还是分开的好，不然再碰到甚么人，就不好说了。”

好久他才出声，“公主在这里住的可风俗？”

这么想着，香堂已在面前，来往的制香者见了她，纷繁躬身施礼。进了屋子，苏合脚步放慢，领着她到了内厅。“你面前是个案几，上面是各式香器，你可随便挑了趁手的用。”她默了一默，“你，就先研香吧，香材都在案几后的格架上。”说罢回身拜别。

“走吧。”他说，半晌，她的手又落入他的手中。

他将她紧紧搂着，她俄然能够听到他的呼吸，他身上特有的味道，那么清楚，那么欢乐，又那么哀痛。

“五色令人目盲，五音令人耳聋……致虚极，守静笃……”她喃喃道，面前没有声音，他应当是走了，她感觉。

“你好好的，我说过，我会留在这里，不会走的……”云栖在落空认识之前，清楚地听到他在耳边的低语……

云栖在案后坐下，将那香器一一摩挲了一遍，最后一件形状有些古怪，冰冷如刀片，将来得及考虑，就感觉指尖一痛，温热的液体顺动手指滑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