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[第1页/共2页]
没多一会儿,卜旎也走了过来,正坐在衣服劈面,两人隔着荀玉卿的外套说话。
开弓难有转头箭,世上没有悔怨药。
卜旎却莫名有些妒忌起了岁栖白,虽知他们并不了解,却仍忍不住心生恋慕,恨不得荀玉卿也在别人面前这般包庇本身。
“你说,岁栖白真的想杀我们吗?”
荀玉卿甚么也没说,他悄悄想着这些光阴以来,不管如何走,好似总也甩不脱岁栖白,但瞧岁栖白的模样,又不像是追杀他们二人来的。他的头发全湿透了,沉沉的垂在肩头,像是一团乌云偎着脸庞,神情在火光下捉摸不清。
两人打雨中来,天然没能够毫发无损,天然是满身都湿透了。卜旎将马儿系好,就瞥见荀玉卿四周找了些东西,已经生起火来了。这破庙里头多得是甚么被虫蛀过的桌腿跟柱子,有些已经脱落开来,落在地上,拿来烧火正合适不过。
自从遇见岁栖白那一刻起,两人就好似被霉神眷顾,先是荀玉卿兵器被夺,再来是逃命时下大雨,下大雨本是一件功德,岁栖白难以追踪他们二人,但雨下得实在是太大了,加上他们改换的第四匹马也已经筋疲力尽,两人便在茫茫大雨当中找寻到了一处荒废好久的破庙,奔出来避雨。
幸亏房顶当初补葺的还算健壮,并没有漏雨破坏的环境,只是鞠问风刮得人瑟瑟颤栗。
他的里衣很宽松,暴露小半细致乌黑的胸膛,收出一手可握的腰线,里衣紧紧贴着上半身,袖口已被烘干了小半,若隐若现。
他这话说得实在不大动听,荀玉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,又道:“我们二人一起换过四匹马了,又过了这很多光阴,岁栖白还是如影随形,可见他们想抓我们,的确易如反掌,待抓住了,要杀要剐,还不是由得他说话,何必华侈这些时候。”
荀玉卿简朴搭了个小木架,将湿衣脱下挂着烘烤,这些光阴里他们二人夺命奔逃,神情都日渐委靡。外头瓢泼大雨哗啦啦的下着,愈渐大了起来,荀玉卿穿戴湿透了的里衣,凑在火堆边烘烤,只感觉浑身好似都是寒气,幸亏内力周转,不至于湿毒入侵。
荀玉卿站起了身来,走了两步,又道:“你虽都没同他交过手,但我们俩也算是交过手,我武功虽是普通,却也不至于毫无抵挡之力,你说,你一招以内便能夺去我的兵器吗?”
岁栖白带给卜旎的暗影越来越重,他们二人固然还未比武,但卜旎已不战而败。
这设法一展转,卜旎就绝口不撮要荀玉卿分开的事情了。
“玉卿儿,此次实在是我拖累你。”卜旎比荀玉卿还要累一些,他神情倦怠,双目红肿,眼下发黑,微微叹道,“不然我们俩就此分道扬镳,待我今后甩开了岁栖白,我们再一块儿……”
荀玉卿摇点头道:“不会,他毫不会如此,岁栖白不是这类人。”
这连日来的追杀实在叫卜旎快接受不住了,他几近连说一句话的力量都没有,不管到甚么处所,不过量久,总会晤到岁栖白的身影,对方就仿佛一抹幽魂,半晌不离的跟紧了他们。
“说不准岁栖白心机阴暗,想学猫戏耗子,先玩弄玩弄我俩,待将我们胆量吓破了,再一剑杀了。”卜旎听他提及“我们”二字,不由浑身舒爽,打了个激灵,打内心欢愉起来,贫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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