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八章 选择[第2页/共2页]

陆无涯挪开了她脸上的目光，似是不肯看清甚么。

“计不灵永久都是个赌徒。”陆无涯的剑还赖在她的手臂，贪婪地吮吸着血液，“但这一次，我输不起。”

这是陆无涯第一次利用百禁剑，用来伤害朋友――是的，她是朋友。

夏饮晴俄然发了疯般地狂笑起来，笑着笑着却紧紧地皱起了眉头，旋即下睑颤抖，脸颊微颤，道：“你晓得么，我曾拼了命地想要分开折笑宫，想要带着梨儿浪迹江湖，想要学习一身能令师父赞叹的武功。我曾觉得活着是世上最简朴的事情。直到一夜之间，师父没了，折笑宫没了，我曾想要逃离的统统都没了。没人晓得我有多么绝望，我尽力地尝试抖擞但我还是绝望了，我独一想的，就是只要梨儿能够活下去，我死了……便死了吧……”声音逐步被哽咽淹没。

夏饮晴缓了好久，终究再次开口：“但就在连苦木都在想方设法地害死我的时候，威震江湖的第一杀手陆无涯呈现了，他不但没有杀我，还多次救下我的性命。他看得见，他摸得着，待在他的身边，仿佛……仿佛再不消担忧甚么，就像和师父，就像在折笑宫，就像找回了我曾想要逃离的统统！实在我比谁都清楚，他是为了梨儿为了赎罪，但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，只要能够在他身边，如何样……如何样都无所谓了……”说着说着，她俄然咳嗽起来，鲜血与眼泪一同失控，喷涌，流淌，灼烧着她的肌肤。

却也老是将暗中反衬得更加可骇。

目光相接的一刹时，仿佛又回到了那片初见的树林，只是她的酒窝再没有盛满阳光，只是他的双眼中充满着寒意。

陆无涯终究还是收回了顿在酒葫芦上的手。他要保持复苏，复苏地看着计不灵和夏饮晴惨遭殛毙，复苏地证明当年龙肃的死并非一时头昏脑胀，复苏地承认本身就像人们所说的那样，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。

幸亏阳光过清楚媚，足以令人看不清百禁剑的颤抖。

陆无涯没有接过纸扇。

夏饮晴在他面前站住。她认得他，却认不出他眼中的冰冷。但她并不料外，她亲目睹到过，在面对秋梨的时候，陆无涯那情不自禁和顺的目光、弯起的眼睑以及上扬的嘴角。她晓得秋梨对他有多么首要，首要到他甘愿冷静地保护着也不肯与其相认，只怕伤害了那颗纯真幼小的心灵。

毕竟秋梨是秋织的女儿，而秋织，是他的还活着的来由。

在令人堵塞的沉默以后，夏饮晴冷冷道：“为甚么要在身后，莫非看着我的眼睛就没法动手么？”俄然回身，任由刺入肌肤的剑尖在背后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，分裂手臂。她瞪眼着他的眼睛，吼怒道：“你觉得只要你在乎梨儿么！你觉得计不灵和我就不想把她救返来么！”

这伤皮不伤肉的一剑倒是比刺穿她的心还要疼。

“他，人，呢！”陆无涯一字一顿地吼道，猛地将剑前递半寸，只见剑尖刺穿了她的衣物，激起一圈淡红色波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