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 朱雀牌[第1页/共3页]
“唉,还是我年青的当时候儿好啊!虽说夺天教恶贯充斥,却也逼着很多江湖妙手与三大朴重齐如同心,甚么五仙教,甚么阎公子,顶多算是哗众取宠,一人一巴掌,扇得他们连门牙都不剩。”囚翁感慨道,“提及阎公子,你的内伤已经病愈了?”
“偶然候接,偶然候不接,全凭他的表情。”陆无涯道,“有次我登得很高,没想到碰到了几只拆台的猴子,又挠又打。我天然是摔了下来,直到将近落地,才被囚翁狠狠地踹了一脚,死是没死,却也瘫痪了个把月的时候。”
她昂首望向崖顶,道:“没找到你的尸身,刘玉何定不会等闲分开剑派。我若此时归去,不但难逃惩罚,还会出售你和囚翁。以是,在剑派安然之前,我就只能跟着你了。”
“别把人想得那么好,陈腐头儿不过是想借你的手报他报不了的仇罢了。”囚翁道,“十几年前,阎公子为夺‘天下第一’大开杀戒,不分男女老幼,凡有不尊,一概诛杀,此中也有很多墨门弟子为之丧命。”
“因为你晓得有囚翁接着你。”陆无涯道。
“当然认得,当然认得……”囚翁将这句话反复了很多遍,才生硬地拽走目光,撇开话题,“这六年来可没少听你在内里惹事,传闻你还杀进了墨门的天志迷阵?”
陆无涯没有答复,伸手夺回酒葫芦,放在嘴边,却又顿住,只是嗅了嗅酒香,便将其收回腰间,终还是没有感染一滴。
夜色悄悄,囚翁背靠杨树坐在火堆中间,拿着根小木条挥来挥去,道:“女人呢?”
“有三句:桃花折笑笑折花,红嫣九里方知夏。又是一年冬雪落……这第二句诗是流苏给我的,但他仿佛,不大对劲。”陆无涯道。
陆无涯懒得理他,道:“六年来你过得如何?”
“不过二十七八。”陆无涯道。
棠溪望向不远处,正低头忙着寻觅树枝的囚翁,道:“他为何下此狠手?”
棠溪瘪了瘪嘴,道:“三天来我已试了十余次,还是相差甚远。”
陆无涯便将自折笑宫到万钱坊,再到遇见寻白羽之事大略报告,接着道:“我之以是解了蛇毒还会昏倒,想必是因体内寒气作怪。但在我昏倒之际,却瞧他也倒在了地上。”
闲暇之时,棠溪会尝试登崖,本是轻功不差,却最多登上一半便失误跌下,若非囚翁相接,定已丧命崖底。
“另有几缕寒气未驱,偶会心悸身抖。”陆无涯道。
凝睇着他为了假装而微扬的嘴角,棠溪只觉心疼。她的手钻入了他的掌心,像是归巢的小鸟,却又伸开双翅,反将他握住,轻声道:“你的胳膊规复得如何样了?”
囚恶谷里的时候就像是那条穿谷而过的小溪,迟缓地流淌着,落拓,懒惰。陆无涯的双臂时不时就会落空知觉,诸事不便,多亏了棠溪的悉心顾问,每日打来鸟鱼蛇兔,亲手烤,亲手喂,馋得囚翁干流口水。因而他三番五次地打着体贴陆无涯的灯号,跑来“陆宅”蹭吃蹭喝,倒也津润。
月色黯然,火光趁虚而入,在他的老脸上猖獗地燃烧着。他并不抵挡,就像他默许了光阴的刻痕。他皱纹与那洞口旁的“悔”字一样,草率而深切。他手腕忽动,抖落了木条上的火星,向陆无涯腰间一挑,将酒葫芦捧在手中,大口而饮,道:“你的剑为何慢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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