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堂兄妹[第2页/共2页]

“看来对方还挺有耐烦。”蓥娘唇边泛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。

“娘娘――娘娘――”

宁然漫不经心肠答，目光仍落在案几上，一幅舆图已在她笔端显山露水，稍一搁笔，她又捡起推在中间的几本折子，那是父皇前几日愤而摔案的――谏官元臻上奏的折子，父皇命人拿去烧了，她却截来细看，看折子上历数朝廷用人的弊端，说匡宗用人只凭爱好，不分忠奸，又说北方瘟疫与饥荒相伴，朝廷不该再比年兵戈劳民伤财，而应当建赈灾的义仓，公布施粮，拨派医官……

已把话带到的祁尚宫，仓猝欠身辞职。

小寺人仓猝跪于内殿笼垂的幔帐外侧，不敢再往阁房稍进半步，“咚”地磕了个响头，吊着嗓子回禀：“娘娘，有人揭皇榜了！”

“这个元臻，倒真是个急公好义之人！”青年才俊，不成多得！宁然心中几分敬佩。

蓥娘走到她身边，从她手中抽走那几本折子，翻看了一下，就搁在火烛之上。

“宁儿从未见过他！”

她本觉得皇榜贴出的头一天，就会有人按捺不住、急蹿出来，想不到，她竟足足等了七天！

“恰是！”

折子上冒了烟，引火而燃，轰然丢入盆中，垂垂化作灰烬。

沲岚双膝跪于蒲垫，就着案几泡茶，点汤七次，茶筅搅动，茶水之上渐浮红色汤花，茶香四溢，分外安神之际，却见一个小寺人匆促奔来，尖着嗓子一迭声地唤“娘娘”。

“还搭上了左淳良的便车入的宫……”宰相大人在这件事上，倒是相称着力哪！蓥娘倒还沉得住气，唤了声：“沲岚，差人往高公公处走一趟。”先刺探刺探：来的是个甚么人？

蓥娘挨着女儿身边坐下，话锋一转，又问：“母妃问的是李戬，你对此人可有印象？”

罢了，她本就不在乎那些人如何看本身，哪怕这人间无一人懂她，她也不在乎……

流苏幔帐，将内殿隔出里外两间，幔帐以内，光焰幽燃，茶香袅袅，贵妃蓥娘侧身躺于香榻，双眸微眯，单手支额，享用着半晌的平和安闲，却被这莽撞闯来的寺人惊扰，她稍稍拢眉，流目看向坐在一侧案几的女儿宁然，高耸地问了一句：“几天了？”

“既来了，本宫倒想见一见。”

看女儿眼中几分可惜，蓥娘微嗤一声：“此人哪，脑筋不活，一根筋！你就是悄悄派人给晏公捎信，及时保住了元臻性命，他可不必然领这个情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