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飞升（1）[第2页/共10页]

“啪”的一声脆响，随之那老妇怒道：“滚！你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！天子，我有话问你……”

冯承平却松了一口气，复又笑道：“瞧，你当冒充朱紫是天大的难事，噜苏半天没完没了。实在摆架子呼喊人是人间最轻易的事了。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朱紫来冒充我这类贱民才是最难的事呢——廷尉，你会在街头行乞吗？”

汲黯沉声道：“如果陛下真的成仙，报喜也不差这一天两天。万一是有人谋逆，无能出这事的人，所图必大。我不晓得那人是谁，到底想干甚么。但陛下若真的不在了，太子年幼，谁会成为辅政？只怕你要禀报的人，就是巴不得陛下不在的人。”

冯承平震惊了。

这时，冯承平便瞥见了两个服饰华贵、明显是高官模样的人。

“案流徵以却转兮，声幼眇而复扬。

“…………

“妾人窃自悲兮，究年事而不敢忘。”

冯承平狼狈地从地上爬起。

张汤看了他一眼，俄然笑道：“你在想甚么？以一个刑徒长年累月冒充一国之君，然后借以节制朝局？你把我想得也太有本事了吧。诚恳说，我还怕他长得太像，不要生出甚么妄图，或被人操纵，特地先杖了他六十。廷尉府的刑杖，满五十就得留一辈子的疤，这下你总放心了？”

汲黯怔了怔，遥遥看了眼那神采惨白的囚徒，道：“犯的甚么事？”

张汤渐渐跪了下来，尽量让本身的声音显得普通：“陛下，事关严峻，还是……”

那紫衣老者恰是当今皇叔淮南王。

“…………”

两人向淮南王告别时，淮南王似笑非笑隧道：“成心机，你们明天聊的事，和陛下这段时候召见我问的，几近一模一样。莫非以骨鲠敢谏闻名的右内史和不信鬼神只信刑律的廷尉，也想走燕齐方士的门路了？”

“摆布悲而垂泪兮，涕流浪而从横。

张安世道：“昨晚，真人来临后，我们闻声陛下仿佛和真人说了一会儿话，再厥后，陛下的声音俄然大了起来，仿佛喊了句：‘真人慢走！’声音听起来仿佛有些孔殷。我们担忧有甚么差池，便不顾陛下号令，排闼直入。然后，我们就瞥见……就瞥见……”

汲黯看着冯承平的脸：这是一个蕉萃的三十来岁的男人，凤目，剑眉，直鼻，薄唇，神采惨白，几绺狼藉的头发落在面前，掩不住眼神里的惊骇。渐渐地，汲黯的神情从震惊转为猜疑，缓缓地将目光转向张汤。

“谁不晓得你是如何‘查’的？”窦太主嘲笑道，“三木之下，何求不得。七年前你查巫蛊，最后把阿娇身边三百多人全杀了！张汤，这些年夜里你有没有做过恶梦？天子想废我女儿，你就‘刚好’查出她搞巫蛊设祠祭——真是一条好狗，叫你咬谁就咬谁！”

汲黯道：“现在陛下存亡不明，郎中令、卫尉又随大将军出征匈奴。事急从权，你廷尉府决天下疑狱，我信赖你必然……”

“修薄具而自设兮，君曾不肯乎幸临。

汲黯道：“谁？”

张汤一双手在袖中握紧又放开，放开又握紧，终究尽力禁止着道：“是，谨奉陛下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