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3 幻入[第2页/共2页]

智明回到家里，几天没有返来，倒在床上狠狠地睡了一觉，睡得很沉，甚么都没有梦到。

智明盘腿静坐在回魂道阵当中，渐渐地翻开密封瓶的盖子，悄悄说：“芳林，不要怕，我们回家了。”

下午智明开车到化学系，向化学教员讨要了一个称量很紧密的量器带到变乱地点静等。

“芳林没有走，她不是寿终正寝，是以她必然也不甘心。教员，你只要指一条路。”

“悲苦太深，怨念之气占满了我的禅室。”

“教员，你没有看到我，如何晓得我的悲苦心太重？”

十二点，不约而同的，四周哭声高文起来，有些家眷请来羽士作法超度，有的是和尚，仔仔和爷爷奶奶也来了，小家伙昏昏欲睡，俄然被大师的哭声吵醒，抓抓头，看奶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也跟着哭，爷爷则强忍哀思，用两个盘子咚咚敲着，一边敲一边说：“阿伟、淑婷，你们走吧，不要返来找仔仔，不要吓着他，你们放心，我们会把他带大，你们走吧，走吧！散了吧！”

第二天早晨，临十二点时又如法炮制，回到车里称，密封瓶子又重了，是两克八钱，芳林出去了，智明忍耐着狂喜。

内衣有一股淡淡的汗香，是芳林的味道，智明沉沦地闻着，他脱手在衣服的腋下位置剪下一小块布，放进瓶子里，然后密密盖上，这内里是芳林留下来的最后最贴身的影象。

智明盘腿坐在林一天的身后，没有说话。悄悄地过了非常钟，林一天开口说：“智明，你的心不静，悲苦心太重，为甚么还要进到我的禅室？”

“教员，请你指一条路，我只是不甘心，一句话没有就走，我不甘心！”

昏黄中，智明瞥见芳林穿戴那一晚的内衣，脸上模糊带着欢好后的潮红，但脸上有泪，虚虚地说了一句：“哥哥，我舍不得你，但是我们无缘！”

林一天悲悯地看着他，缓缓说：“死是人生一种常态，庄子说：‘古之真人，不知说生，不知恶死。’具有生命并没有多么可喜，灭亡到临也没有可骇。因为生和死只不过是一个生命形状的窜改，由不得你甘心不甘心，死的人本身就不晓得甘不甘心，你何必固执呢？”

智明抱着瓶子敏捷分开，他一边开着车子，一边对着瓶子说话，等回到他住的小区，上了六楼他本身的房间。关上门，把统统的窗帘流派都关起来，进了寝室，那边有林一天教员教的，他早就画好的回魂道阵，他把密封瓶子和芳林的内衣放下来，把瓶子拿到紧密仪器上称了称，很好，瓶子比早上称的时候重了五钱，现在是三克三钱，芳林在内里了，她跟着我回家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