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樟木箱（二）[第3页/共3页]

“唉哟喂，我说徐婶呀，你家但是交了好运！镇上的陈员娘家，晓得吗？瞧中你女儿了！想请小娘子到他们家做姨太太，那家的小少爷但是一表人才……”

镇上有流言传出“传闻徐家阿谁小娘子勾引了有妇之夫”，故而也有功德的地痞地痞到徐家混说、戏弄如娘。总之，徐家被人指指导点的，日子更加不好过。

如娘嫁到陈家五个月后，春季里日头恰好，胡令芬要如娘浆洗衣物被子，下人们也不敢拦，就只得由着如娘洗这些大物。正洗着呢，如娘却俄然倒了。

“我说婆婆哟，你再不管管你那败家儿子，他就要被北里院里的那些小娼妇把魂勾走了。本日我来是想请婆母做主，将我贴身丫环金翠抬为妾赐给少聪，我也不是那样宇量小的人……”胡令芬斜眼觑着陈夫人，漫不经心肠盘弄手指甲。

陈家夫人是个夺目的女人。她先让自家老爷修书一封给胡县令言明“我家要替儿子纳宠，启事你也晓得—你家女儿不能生孩子”。又早早布告胡令芬，说是家里决定纳宠，人选未挑明，让胡令芬觉得侍妾人选是金翠。

“哟，久不见你来我房里，明天为着这么一个东西就来了？”

二日凌晨，如娘要去给主母胡令芬行见礼。陈少聪伴着她去了胡令芬房里。

“聪儿，为娘替你物色好了一个侍妾，就是东街徐家铺子的小娘子。”

“我家少夫人迩来忙着各家的宴事，老是发累，困觉。姨娘，快别跪着，回吧。”

现在的陈少聪晚晚不归家，流连于青楼。胡县令警示过陈家，也公开里给青楼提了醒。他老子为此打过他一回，他也不当回事，该做甚么做甚么。陈少聪也学着乖，只找些私娼，避开官府。时候一长，无法之下，陈家老爷夫人就只能筹议着把财帛管得紧些，好不叫陈少聪伉俪二人败光。

声音传得很远，从陈家门前程经的人都闻声了。

“阿聪，你可记得我们第一次遇着？”没有答案，只是沉默。

“别过分度！你如果能为我家传宗接代，我……呵呵。”

侍妾是不消回门的。不过，那天，陈少聪还是骑马亲身到访徐家。带着一封银子，三匹粗布，与四五包点心到徐家铺子略坐了一刻钟。公然，徐家人吃饱饭面色也红润很多。看来，如娘就不必挂记于此。

“恰是她。过几日就让媒人去议下婚事。”陈夫人点头，一阵欣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