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3章 彼岸，花开见我[第2页/共3页]

柴华山的眸中一派明朗安闲，轻声婉拒道：“除了太上，任你是通天彻地的盖世豪杰，还是庸庸碌碌的贩夫走狗，谁都逃不过工夫的消磨。凤凰双翼能够突破虚空，却毕竟没法逆转逝去的光阴。”

陆叶心头一阵翻滚，出现难以言状的滋味。

“唿――”一团黑气从重岳魔葫中升腾而起。

陆叶顿时觉悟到了这花名的来源，生于大河此岸，开在千尺峰顶，本就不是人间能够采摘。

河边响起商嘉禾空灵的歌声，像是一缕清风回荡在光阴长河的天空下。

此岸花……

柴华山像是明白陆叶的心机，他回顾一笑道：“不必担忧，我自有主张。”

“找此岸花。”柴华山收回了视野，举步沿河而行道：“走，应当不会太远。”

陆叶冷静接太重岳魔葫道：“大哥，我和你一起去！我用凤凰双翼突破虚空，你抓紧时候飞渡流金大河。”

柴华山笑了笑道：“那两个家伙便交由你和小陆措置，想杀想放随便……另有这把刀――”

这一日半夜时分，一行人终究来到了大泽绝顶。

商嘉禾微蹙起眉头，不解道：“他这是干吗，拿命摘到的花，就这么扔了？”

他拔出上马扶醉断水魔刃，铿的声插进脚下岩石里道：“送给小陆了！”

说走就走，不拖泥带水，不带任何眷恋。

本觉得柴华山是被妖泪所害，孰知峰回路转柳暗花明。柴大哥没事，反而是妖泪被打得几乎道消身故。

流金大河里，柴华山的黑发在敏捷变白，乌黑的肌肤起了皲裂皱纹，仿佛在一刹时老态龙钟。

陆叶喃喃轻诵，再按捺不住彭湃的心潮，握住商嘉禾暖和的手紧咬牙关不让本身痛哭失声。

柴华山毫不游移地打断了陆叶的思路，他站在岸边向两人抱拳告别。

他拍拍陆叶的肩膀，就像两人初度相逢时那样，又将重岳魔葫递给少年道：“这葫芦里的寒山烈另有点儿，帮我喝完把它还给北岳真君庙，我儿子……”

“华表千年一鹤归，凝丹为顶雪为衣。星星仙语人听尽，却向五云翻翅飞。千仞峰头一谪仙，何时种玉已成田？三界尽顿首，安闲紫宫里。停驾虚无中，人生若流水……”

“此岸花？”妖泪嘿嘿道：“你想采此岸花，就得趟过流金大河。啧啧，甚么人会昏了头干这类傻事！”

陆叶可不信，他又想起了费维说的关于柴华山的结局。

“运气不错，找到了。”

“停驾虚无中，人生若流水。迷恋尘凡谁肯休，荡去漂来不自在……”

柴华山听出商嘉禾话里的意义，答复道：“光阴有多长，这条河就有多长。”

他用力搂紧陆叶的肩头，缓缓道：“大哥晓得你的美意，也不舍得我们兄弟就此死别。但是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，我们每一次的相遇，都必定是离别的开端。我与我的老婆相伴千年，可终究我还是争不过光阴。记取前天上午大哥对你说的那句话，人生苦短，光阴终有尽时，要珍惜。”

他俄然低咦了声，目光定定地凝睇对岸峭壁，眼中暴露欣喜的笑容。

陆叶凝目望去，大河的对岸约莫千尺高的峭壁绝顶，五朵红色的小花排成伞形，纤细的花瓣如倒披针形向后蜷曲，根茎深深扎在岩缝里正顶风怒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