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章 百善画卷[第1页/共3页]

“成佛如何，成魔又如何？”沐恩和尚将卷轴上最后一幅画展开，轻声道：“莫非两位施主还看不透么，这人间本就无佛无魔，无我无物。”

龙俪煜的眸光黯了一黯，凝睇书画悄悄吟道：“荷衣松食住深云，盖是当年错见人。”

游龙刚起的厨子一下子灭了，低头沮丧道：“既然有缘无份，又何必一错再错？”

他不品茶，只喝酒。

中年和尚垂怜地抱起白猫，一手重抚它柔嫩的外相，感激道：“贫僧沐恩，不过是乡间一个野狐禅，‘圣僧’二字愧不敢当。这只白猫名叫奴心，与贫僧朝夕相处多年豪情甚深。前几日不慎走失，贫僧多方寻觅不见踪迹，不想教两位施主寻着。”

禅房外，走来一名身穿月红色僧袍的中年削发人，恰是龙俪煜和游龙方才见过的那位跌坐在大雄宝殿中的讲经人。

第一幅画上是月娥在粥铺前恩赐布施骨瘦如柴的饥民，接下来，月娥在采药医病，第三幅画的是月娥在背一名瞽目老妪淌水过河……

“逃不了甚么？”

龙俪煜在此中一幅字前鹄立很久，上面写的是一首禅诗：“荷衣松食住深云，盖是当年错见人。藏匿平生心即佛，万年千载不成尘。”

沐恩僧报酬二人斟茶，油然道：“我的故事说完了。接下来，就看两位施主有何见教。”

游龙道：“当然不是你，你没这本领。”

游龙回瞪她道：“无解就是无解，懂了就是懂了。”

“你养的猫叫奴心？”龙俪煜反问。

龙俪煜回转过娇躯朝门外鹄立的中年和尚欠身见礼道：“但是沐恩圣僧，我们冒昧登门多有打搅。”

游龙坐在蒲团上打打盹，手里还握着他从不离身的小酒壶。

龙俪煜浅笑道：“我若成佛，心中何必有佛？”

沐恩和尚的身形垂垂熔化在虚空中，声音变得恍惚像从天别传来：“契阔死生君莫问，行云流水一孤僧。无端狂笑无端器，纵有欢肠已似冰……”

二人相视而笑，门外一个小沙弥捧入一套茶具，开端忙活。

龙俪煜持续问道：“他发明了甚么？”

龙俪煜站在禅房一尘不染的乌黑墙壁前，赏识吊挂在墙上的每一幅书画。

游龙嗤之以鼻道：“为一个死去的天灾害活着的人，的确需求勇气。”

游龙打了个哈欠道：“你瞧出点儿甚么花样没有？”

沐恩和尚沉默斯须，从齿缝间挤出四字道：“不能怪我。”

两人的话语听起来意义截然相反，实在是在一唱一搭步步逼近。

白猫奴心“喵喵”低呼，像是在说甚么，碧绿的眸子里竟饱含泪光。

沐恩和尚点头，面色悲苦道：“倘若早三十年碰到你们，或许会是另一番成果。现现在，宿命已定恶果早结。你们不该来月娥庙，不能怪我……”

游龙点点头道：“懂了。”

龙俪煜不慌不忙道：“何不唤作‘月娥’？”

画中人都是同一名容颜素净娇媚多情的少女，只是每一幅的场景与神态各不不异。画中少女栩栩如生，一颦一笑神韵尽显，流暴露作画之人炉火纯青的书画成就。

沐恩笑了笑道：“即来寒寺，何不饮茶？”

每幅画上都有题字，有的不过寥寥数字，有的却会是一首诗一阙词，但无不充满感慨思念，让人看了为之戚然。

“话虽如许说，但我却对这个和尚越来越感兴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