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送葬雨[第1页/共3页]

口中乱嚼一通，随便做答：“吃了这顿，还不晓得下顿是甚么时候呢，当饱死鬼，总比饿死鬼强。”然后又看了看黑无常一口没动的面条，再问：“你如果怕累坠，我就一并代庖了。”也不等黑无常承诺，便私行端走了黑无常面前的面条。

话已讲透，仿佛是白无常无礼。他刚待起家向吉利君回礼，却又被黑无常出声拦住：“本来如此。”又看着吉利君，挑衅：“那你穿竟知不晓得那里有羊肉串儿？”

天井当中，众妖围聚。

提壶倒了杯新茶，凑到鼻端，闻着那茶汤飘洒的暗香，可贵半晌温馨。

在接下来的吃面时候，便不再谈闲事了，众妖们便只是边吃边聊，交换修行心得，也有男妖、女妖借此机遇，相互暗送秋波，相约阴阳互补的羞事。

满不在乎黑无常的评说，倒是又劝说黑无常：“你干吗想着那开天眼呢？有些你能看到的，他们也看不到，比方说各种鬼、魂、魄，植物的，妖的，乃至是植物的。”

连连点头，苦笑回：“练不成，练不成，那玩艺只要仙体和佛菩萨罗汉体才气练的成，何况在练的时候无酒无肉，也不能近女色，那练着另有甚么滋味儿？”

品了一口茶，接言：“多说无益，我只要公道。”

正西妖祖吞鹰蛇王，就立在众妖所聚的中心。

脸上笑容已去，蛇王再细心瞧了瞧这黑衣少年，又赞一声：“好！小道友心性坦直，当真可取。”然后指向黑面墨客：“好叫小道友得知，这位道友名号吉利君，他的真身还是一只黑面方瞳山羊，已有了近四千年的道行，因羊音谐详，故得名吉利君……”蛇王微微一叹，看向白无常：“你向一只山羊问那里能吃到烤羊肉串儿，这岂不是犯了吉利君的大忌？不免他与你大动兵戈。”

敢跑到蛇王的老窝来当众质疑妖祖办事不公，这少年也算是古今第一人。

众妖倒吸一口寒气，吉利君更是暴怒，再站出来，挥动折扇，大声对黑无常嘶叫：“你与我出来，本日我不死不休！”

细心的打量了这少年几眼，微微一笑，蛇王赞说：“少年豪杰，公然气长。”再谦声问：“老朽仗着年老，强叫你一声小道友可好？”

开天眼？

回想起那对爷孙眼里的灵气，不免倒吸一口冷气：“本来他们倒是有几分来源。”

暗思时，白无常又解释：“你记没记得茶摊上阿谁小丫头说过，你头顶上没有白光、金光与黑气，以是她和她爷爷只把你当作凡人……估计这小丫头和她爷爷就练成了开天眼，能辩识妖、仙、佛。只不过还没练到能看到鬼火的程度。”

一个是想起家却被黑无常阻住的白无常，一个是已阴冷的向蛇王质声的黑无常。

紧忙点头，接着吃面：“地上有妖魔千千万，就会有地仙千千万，不然，如何维系三界均衡？谁晓得他们是哪路地仙？你又何必急着探听？那小丫头不是对你说过，六合间，如果有缘，会再相见的。”

昂首看着阴云，白无常叹了口气，莫名的说了句：“有钱难买送葬雨。”

“如何？不叫小道友了？”面对大众声讨，毫无惧色，顿下茶杯，又对蛇王发问：“早闻西漠之鹰雄浑，能单爪擒羊，不晓得本日的来宾里，有没有原身是只鹰的？”

作为鬼使，能看到这些，仿佛是与生俱来的。黑无常从没感觉这算是一项三界中的异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