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四回 弑君贼宇文化及自立 讨逆军天下共举义旗[第1页/共2页]

更北处的河北平原上，窦建德的黑旗军正在安营。中军大帐里，他展开宇文明及的画像，用佩刀扎在咽喉处："老国公对我有恩，这仇不报，我窦建德有何脸面见河北父老？"帐外俄然传来马蹄声，标兵滚鞍落马："报！太原李家发来文书，约我们共讨许国！"建德拔下刀，在舆图上划出一道斜线："回书给李渊，就说我本日出兵井陉关，让他速速东进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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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说长安丞相府内，李渊正对着舆图深思。案头的《大隋官制》翻开在"丞相总领百揆"页，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，忽明忽暗。世子李建成捧着兵册出去："父亲，三今后便可在太原誓师。"李渊昂首，见次子世民跟着出去，袖中还暴露半卷《孙子兵法》："二郎又熬夜了？"世民上前，指尖点在洛阳位置："宇文明及弑君，天下共愤。现在若以勤王之名东进，必能尽收民气。"

现在的中原大地，好似一锅烧开的沸水。从河北的烽火台到江南的水寨，从瓦岗的盗窟到洛阳的废墟，"为炀帝复仇"的呼声此起彼伏。宇文明及站在洛阳城头，望着远处连天的火光，俄然想起少年时在长安街头见过的走马灯——那灯上的将相贵爵，最后都不过是一圈圈转不完的虚影。身后传来哭声，倒是宫女们在燃烧杨广的旧衣，浓烟裹着灰烬劈面而来，他狠恶咳嗽起来，手按在城砖上，摸到一道不知何时候下的小字："隋失其鹿，天下共逐之。"

正说话间，门别传来甲胄声，倒是四子元吉大步而入，腰间横刀还滴着水珠："方才在校场教军士演阵，那几个偏将竟然说怕获咎许国！"李渊目光一凛："元吉，去把左武卫的将旗拿来。"待那绣着白虎的将旗捧来，李渊俄然抽剑砍断旗杆，断木砸在青砖上收回闷响："明日辰时，随我去太庙祭天。若再有人言'许国'二字，此旗就是表率！"建成世民对视一眼，均见对方眼中精光闪动。

（本章完）

此时的许国皇宫已如惊涛中的破舟。宇文明及斜倚龙椅，左手抓着酒坛，右手捏着半块鹿肉，听着阶下诸将吵嚷。"河北窦建德的雄师已过漳水！瓦岗寨的李密发了讨逆檄文，说要斩您的头祭天子！"虎牙郎将麦孟才的急报让殿内喧哗更甚，化及俄然将酒坛砸向廊柱，虎魄色的酒液混着碎瓷飞溅："慌甚么！当年跟着陛下征高句丽时，你们哪一个不是血里滚过的？"话音未落，殿外又传来急报："李神通在山东起兵了，号称二十万雄师！"

大业十四年三月，江都宫变的血光尚未褪尽，宇文明及的屠刀已染遍皇庭。老国公来护儿提刀护驾时，被乱箭穿胸而亡，隋帝杨广缢死于西阁之下，龙御案上的《大业起居注》还摊开在"巡幸江都，观沧海之壮"的朱批处。化及踩过满地文籍，将染血的龙袍往身上一披，在太极殿上接管群贼山呼"许国天子"，殿外的铜龟烛台歪倒在地，蜡油固结成狰狞的鬼脸。

是夜，洛阳城破。宇文明及被擒时，身上还穿戴沾满酒污的龙袍。当李渊的使者宣读罪行时，他俄然笑出了眼泪："本来弑君者的了局，真的这么惨..."而在千里以外的涿郡，苏定方望着天涯的启明星，将一封密信投入火盆。纸灰飞起时，他仿佛瞥见一个新的期间正在灰烬中抽芽，而本身，终将在这乱世中写部属于本身的篇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