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 隋王朝最后的辉煌[第1页/共2页]
此时的长安,李渊正站在朱雀门城楼上,望着城中升起的袅袅炊烟。平阳郡主李秀宁身披银色锁子甲,腰间吊挂的龙泉剑还沾着未干的血迹。“父亲,长安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,”她摘下头盔,被汗水浸湿的秀发在风中散开,“只是城中粮仓空虚,需尽快从河东调运粮草。”李渊捋着斑白髯毛,目光超出女儿肩头,投向远处起伏的终南山。“定方呢?”他俄然问道,“前日派他去刺探陇西薛举的动静,如何还未返来?”
陇西狄道城,苏定方勒住战马,望着城头飘荡的玄色狼旗。城门前堆积的尸身在骄阳下披发着腐臭,苍蝇像乌云般嗡嗡回旋。“将军,薛举号称‘西秦霸王’,麾下精兵二十万,”副将抬高声音,“我们就带了三百轻骑,是不是……”苏定方猛地抽出横刀,刀锋在阳光下泛着寒光。“当年高顺七百陷阵营可破刘备万军,”他的目光扫过城头闲逛的刀枪,“何况薛举宗子薛仁杲刚在泾州吃了败仗,军心不稳。”
“陛下,左翊卫大将军来报,江淮叛军已逼近六合!”黄门侍郎裴矩的声音在珠帘外颤抖,像被冻僵的秋蝉。杨广挥了挥衣袖,金樽“哐当”砸在汉白玉柱上,酒渍沿着柱身流淌,好像一道道血痕。“朕的大隋,竟成了这副模样……”他的笑声里裹着血沫,惊飞了梁上两只夜枭。
江都的宫墙在暮春的风雨里泛着青灰色的霉斑,檐角铜铃被穿堂风刮得叮当作响。隋帝杨广斜倚在龙纹锦榻上,酒液顺着金樽边沿淌进蟠龙地毯,在织金纹路里蜿蜒成河。窗别传来更夫梆子声,敲得七零八落,仿佛随时都会被风雨掐灭。
长安城中,李渊正在承天门停止祭天大典。檀香袅袅中,他将三牲祭品摆上祭坛。“自文帝受禅以来,大隋享国三十七年,”李渊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,“今杨广无道,天下百姓陷于水火。吾李渊适应天命,起兵勤王……”话未说完,远处俄然传来马蹄声。苏定方浑身浴血,策马冲进广场。“唐公!”他滚鞍上马,“薛举勾搭突厥,不日将进犯长安!”
暮色覆盖着长安,苏定方站在城楼上,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。夜风送来模糊的马蹄声,仿佛无数冤魂在抽泣。他握紧腰间横刀,想起出征前李渊的叮咛:“定方,此去事关我军存亡,务必谨慎。”月光穿透云层,洒在他沾满血渍的战袍上,好像一层寒霜。而在悠远的陇西,薛举正在点将台上检阅军队,狼旗在风中猎猎作响,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逼近……
长安的祭天大典在苏定方的急报中仓促结束。李渊回到太极殿,调集众将商讨对策。“薛举与突厥勾搭,其势甚嚣,”李世民皱着眉头,“但我军新占长安,根底未稳,不宜冒然出战。”李秀宁俄然站出来,腰间龙泉剑收回嗡鸣。“可派一支奇兵,绕道子午谷,直捣薛举老巢!”她的目光扫过世人,“我愿领军前去!”苏定方抱拳说道:“末将愿为前锋!”
江都宫的玄武门前,宇文明及身披重铠,手持长槊。叛军兵士像玄色潮流般涌过金水桥,将宫墙染成暗红。杨广望着垂垂逼近的叛军,俄然哈哈大笑起来。他解下腰间的纯钧剑,反手插入心窝。鲜血顺着剑锋滴落,在青石板上开出明丽的花。“朕的大隋……”他的声音越来越弱,“竟亡于……本身人之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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