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止息[第3页/共3页]

贞书端起来咬了一口，果然温苦涩糯，非常适口。只是她不信他会半夜半夜做这东西，点头暗诽着全吃完了。

琴声忽止，就在贞书觉得曲已弹完时，不疾不徐的琴音又起，渐收狼藉，最后几声虽似轻描淡写，却似蕴着深意无穷。

贞书此时气的连话都不肯再说，正襟坐在船头空望着远方。玉逸尘仍拨弄着那琴弦，间或一声，古意悠长。

那官兵横了长矛道：“滚！快滚归去。”

船家摘了头上帽子抚了把乱糟糟的头发，长叹一声复往前面去了。

如许胖大的粽子，一只都能饱的，何况三只？贞书辩道：“只是未免太单调了些。”

声落很久，贞书连呼吸都停了，好久才问道：“这是甚么曲子？”

贞书也不客气，挟过来几口吞下肚问道：“莫非这就是午餐？”

玉逸尘笑意更深：“总有借口。”

那船家忍了肝火抬高了声音要求道：“官家，后日就是端五，小民一点希冀，全在这船鱼上，还请官家行个便利，替我们打问一声则个！”

贞书点头：“并不是，只是这几日包粽子做草头太辛苦了些。”

贞书嘟嘴望着远方，怏声道：“皇宫里的粽子怕要比我做的更好吃。”

他的意义是出门不至这一次？

贞书不敢等闲承诺，假装没有听到笑了笑。

贞书捧了茶杯，拨顺了叫风抚乱的发丝，见两旁绿意缓缓而过，六合间的孤单冷僻，和着玉逸尘脸上的清寂更加寥落。她自幼惯于六合间的孤单，在京中这大半年里，每日为生存所迫操心劳力，竟没有一刻如此时普通放松过，遂半眯上眼睛，拿半点游丝的认识感受运河中无声而迟缓的浊水东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