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大孝[第2页/共3页]

贞秀这几个月贴身服侍着祖母钟氏，累的精疲力竭，连带身上的肉都稀松了很多。她偎在苏氏身边道：“娘，现在夜里都是我在炕上陪着，偶然她半天不出一口气来，女儿的心都要吓得跳出来了。”

苏姑奶奶每日都要到装裱铺来讲这些都城中的鸡鸣狗盗之事，苏氏本在病中又是好探听动静的人，听了这些东西更加趟着不肯挣扎起来下地走一走。幸亏此时将她们已搬到了后院小楼上，不至扰的前面装裱铺中乱乱糟糟。

苏氏道：“我的好孩子，你虽看重银钱却也要衡量好了，这些孙子孙女中独你服侍她到终老，她要劈面给你个承诺才可，不然岂不是白孝敬了？”

苏氏叹道：“我这个姑奶奶，年青的时候就有些三两不着，现在老了更加胡涂。”

贞书甩了苏氏道：“娘真是急疯了，我若如许，干脆当起媒婆老鸨算了。”

苏氏带着几个女儿去了趟开保寺，至晚回家时已是脚困腿乏，揉着细脚叹道：“姑奶奶真是两条铁腿，整整在开保寺内进收支出一日也不觉腿疼，我是熬不得了。”

贞书听她越说越悬，放下汤药下楼去了。过了半晌她又煮了些热粥并几个点心送来给苏氏与苏姑奶奶用，远远听苏姑奶奶道：“太子妃与平王自幼是相好的，现在两人更有私信相通着。通私信的这小丫头，恰是街坊黄大郎家的闺女，那黄大郎家的浑家与开保寺的和另有染才有的她……开保寺那和尚给京中很多人家的不妊妇人开过光，他开光非常灵验，一开就能有身……”

钟氏也是才晓得荣妃娘娘被拘了的动静，在正房火炕上哭的死去活来。贞秀亦是披头披发钗乱履散的抱着钟氏作安抚。苏氏怕撞到枪口上，遂在外间挤眉弄眼叫了贞秀出来问道：“你瞧着她现在可还能熬些日子？”

贞书快步走畴昔，就见那车窗帘一掀，内里暴露一张脸来，倒是玉逸尘。他皱眉道：“小掌柜，为何你总不赴约？”

过得七八日，忽一日苏氏便不领着贞媛去了，两人皆在小楼上坐着发楞。是以刻还在晾晒家具上的桐油待干，贞书也是闲着，遂进屋问贞媛道：“可遇见何意的未曾？”

苏氏摊了手道：“你说如何办？现在府里阿谁眼看不好了，万一死了贞媛就要守三年大孝。”

上元节五日一毕，宋府二房女眷皆是大病一场，咳的咳吐得吐，又是郎中又是汤药，直把个王妈妈与贞书两个服侍的累脱了容样。那苏姑奶奶真如铁打的普通，每日都要自城北开保寺四周的家里两只小脚走到东市上瞧一回苏氏，再讲一些克日产生的新奇事儿才走。

贞秀点头道：“她都十几日没有解过大便，只怕烧都要烧死了。”

苏氏推了贞书一把道：“我就晓得你是个靠不住的。”

贞书懒理她，但内心毕竟装着鬼，遂问道：“甚么小情郎？”

苏氏透过珠帘瞧着钟氏也是面上一片死灰，指了本身两两颊道：“你瞧她的两颊上，那暮气渐渐泛上来了。”

贞媛几个亦是疲累的扑在床上不肯转动。贞书因又要给木工打动手清木头刨子，又要造饭洗碗有些吃不消，遂在外雇了个姓王的老妈妈来做饭洗碗服侍苏氏几个。苏氏吃过饭懒懒歪着，次日便偶然再去开保寺上香择婿了，只叫赵和雇车将她们送到苏姑奶奶家中，至晚再接返来。